自打今日来了官案以后,阡陌苑里的人气,很显然的旺盛了起来。
只是,这阡陌苑里的主人,却是个喜欢清静的,过多的喧闹,只会令这里的主人反感。
于是乎,绿若贴心的为苏子浅解决了此等小事尽。
把那两个新来的婢女打发到院子外,守着院子,没事一律不许进来丰。
绿若本想将红袖和红绫也一同打发出去,苏子浅却淡淡道,把她们两个调到院内,近身伺候。
用膳时,苏子浅只留了绿若和红绫,在身边伺候。
其余的,包括方嬷嬷,也一并在外面用膳。
绿若为苏子浅布菜,苏子浅看向苏染笑,认真的打量起眼前这个姑娘。
苏染笑一袭嫩黄色的素罗长裙,裙子的边上绣着海棠花。
她安分的坐在檀香木椅上,身子挺直,双手垂下,给人一种像是示弱,却又不可欺凌的感觉。
苏子浅的目光下垂,相府嫡母不理事,四姨娘一死,苏染笑便没有了母亲,归于相府二姨娘李氏来教导。
李氏从不是善茬,对苏染笑的态度自是不会好到哪里去。
只是,在李氏眼里,苏染笑即是一个小小的卑微的庶女,又无父兄姐妹的照拂。
加之她从小性子乖巧懂事,柔柔弱弱的,不与任何人争。
看那模样,苏染笑定然是个掀不起风浪的人,也便留着她。
等苏染笑长大之后,李氏便可利用她的婚事,为自己的宝贝女儿谋一个好的姻缘。
人本就是如此。
若是你活着,却没有一点的利用价值,还碍了旁人的眼,那为何要留你性命,给自己寻不开心?
同李氏一起生活,苏染笑也算是隐忍了十六年。
而如今,她总算是,隐忍不下去了……
绿若布好了菜,退至一旁,与红绫并肩而站。
苏子浅笑了笑,道:“这是嬷嬷亲手坐的饭菜,她做的饭菜,带有一种母亲的味道,让人吃着心安。
若是四妹妹不急着解决自己的事情,不妨尝尝看。”
苏子浅将桌上的茄子羹递送到苏染笑面前,苏染笑接过,柔美的脸上勉强带着点笑意,“谢谢三哥哥。”
只是,苏染笑接过茄子羹后,便站起身来,微微俯身,道:
“三哥哥,笑儿觉得,若是在用膳之前,能够将事情处理好的话,这顿饭菜,才能够吃出美的味道。
如若不然,这菜色再好,笑儿恐怕也是,食不对味……”
苏子浅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四妹妹此次前来,是想求助于我,让我帮你一把。
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四妹妹之于我,只不过是骨子里流淌着同样的血液,其他的……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希望四妹妹能够明白。”
苏染笑盈盈福身,她抬起头,看着苏子浅道:
“三哥哥的话,笑儿明白,笑儿也将有关秘密的东西准备的齐全,只是……”
苏染笑的视线扫过绿若和红绫,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苏子浅道:“不必担心,有什么话,你就说罢。”
苏染笑点了点头,她柔弱娇美的脸上浮起一抹严肃。
“此事,笑儿也是在半年前才发现的,那日五妹妹无意听下人说,大哥的书房里,有许多精美的收藏品,五妹妹便来了兴致,拉着笑儿去大哥的书房看看。
当时,大哥已随太子出门游历,书房并无下人看管,笑儿和五妹妹一路畅通无阻,进了书房后,屋中,的确是有许多精致的窑瓷精美的画作。
五妹妹看的兴致勃勃,笑儿却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便随意看了看,不料,笑儿却发现了一本大哥记录自己生活的本子,从那本子里,笑儿发现了……关于一年前,三哥哥非礼太尉之女,林姑娘一事的真相。”
闻言,苏子浅幽深似井的眼眸微微眯起。
原苏子浅非礼太尉之女一事,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又
是如何被诬陷的。
不仅想不通,她也无法拿出证据证明原苏子浅的清白,以至于被人拿捏住了把柄,将此事,作为诬陷她的最好证明。
如果苏染笑知道真相,那她岂不是可以为自己洗脱罪名……
内心已起波澜,苏子浅的脸上却依旧平静如常,只听她淡淡问道:
“此先不谈过程,四妹妹不妨先告诉我,林姑娘是否是真的被人玷‐污,又是被谁……玷‐污了清白?”
苏染笑眸光深深的凝向苏子浅,她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道:
“林姑娘,确实是被人所……而那个非礼她的人,正是那个扬言要娶她的人!”
……
…………
翌日
苏子浅接了官案后,便要开始上朝,接管淮安城主应该要做的事务。
若是看华夏历史便知,太尉的职位屈居于丞相之下,但却掌管军事要务,位高权重。
可,这个朝代的太尉却不是如此。
这里的太尉,是监察百官。
监察百官的属官有两官,一为太傅,为大夫之副;一为太尉,为大夫之正,官居正二品。
其中太尉因为统领侍御史和诸郡监御史,可以命令御史按章弹劾百官,权力尤重……
苏子浅官封淮安城主,录属太尉管辖。
进了疏科院(苏子浅办公的地方),苏子浅身为五品官职,比起在疏科院里的大臣,身份自是要卑微的多,而且当官的经验,也是比不得他们的。
于情于理,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