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晏浩眼里,凭的让他咬牙啮齿。
这事儿若是与他无关便也罢了,偏偏此次晏淮的受伤,还真与晏浩,与晏浩的身生父亲安亲王有关系。
当然,若是下手在准确些,直接要了晏淮的命,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了。毕竟死人可不会说话,死人也不会像晏淮此时一般,还会跑到宫里来告状。
而宫里的人,也都相信了晏淮似是而非的话,明明都没有亲眼看见,便都自个儿已经开始脑补起来了。
晏浩一想到自己今日上朝时,皇上有意无意的将目光看他,还暗示性的敲打了他好几记,心里忍不住发苦,他连原本都已经快要定下的去兵部的事情,也告了吹,虽然皇上没有直接说是因为此事的缘故,可是明眼人自己也该清楚。
若非因着他的父亲安亲王当年曾为当今皇上登位做出过巨大的贡献,恐怕皇上还要来追查此事。
不过晏浩并不清楚的是,他这一回,之所以会这么倒霉,可不仅仅是因为晏淮这般进宫告了状。而是晏淮将他私底下做的某些事情,通过某些人的嘴巴,让皇上给知道了。
晏淮眼神虽然平静的看着晏浩,但是心里却是有些复杂。
这人算得上是他上辈子最大的敌手,虽然最后他胜了,可是晏浩带来的,却是间接造成了锦绣最后与他没有白首到老。
比之上辈子对方对他所做的,他现在所做,也只是开胃小菜罢了。
若不是如今晏淮自己也要顾虑上边的那一位,实力还不够,定然一击致晏浩与死地。
因为当今皇上如今还是年富力强,晏淮的动作并不敢太大,只是晏浩却是略略有些沉不住气,竟然迫不及待的想在官场上培养起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这一回,那夏立忠取代了锦绣的父亲夏立齐去任了知州,也是因为夏立忠竟然搭上了晏浩。
想到先时调查到的事情,晏淮的心中有些深思。
当初,他在破庙中发现事情不对,其实忍不住下意识所想,便是觉得锦绣和他一样,也重生了。当然,并非是他傻,看不透事情的真相,也没有去调查便立刻下了这个结论,而是他潜意识里,有这个希望。
如今的锦绣,瞧着实在太小,看待他的目光也太陌生,让他瞧着实在是难受。
可是这仔细调查了,他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譬如夏锦瑟,又譬如谢文清……
晏淮低垂下眼睑,掩过此时眼里透露出的光芒,只是冲着晏浩说了一句:“大哥,我不耽误你的事情,先回府了。”
“行。”
晏浩爽快答应,将手中的帘子放了下来,站在了一旁,看着这顶轿子慢慢的朝着宫门口走去,嘴角浮出一撇冷笑。
而晏淮在轿帘放下的时候,却是已经陷入了沉思。
当他发现自己重生后,心里所想,自是利用自己这辈子先知的优势,布置下许多的事情。在他看来,最重要的事情,也已经不是夺得那个位置了。
那个位置他上辈子坐了那么多年,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反倒是乍然失而复得的锦绣,让他更为在意。
他原本想要按兵不动,至少等得谢文清出了前世那事儿,便立刻动作,将锦绣娶到手中。
可是他没有想到,谢文清才是和他一样的。
上辈子的谢文清,不管对锦绣是真情和假意,但是他那一辈子,一直念着锦绣也是实情,这辈子回来,估计和他有一样的想法。
而上辈子害的谢夏两家婚约作罢的罪魁祸首杨青青,这会儿仍呆在杨家受着杨家人的蹉跎,谢家的太夫人,此时还病倒在后院里,据说只靠人参汤吊着一口气。
而他和锦绣本该在那座破庙李初遇的事情,也被谢文清搅了。
谢文清如今没有官身,自然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够左右朝廷的命令,可是他的身份,却是给他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他的确是没做什么,只是利用了自己的人际网,给夏家的大房指引了一条路,提供了一层关系,让大房搭上了晏浩。
而他藏于背后,仿佛与此事从来没有任何的干系,打得一手好算计。
既然如此,他也绝对不能够再坐以待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