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礼仪官的唱和,虽然简单,却包含了喜堂中间那对新人太多的喜悦。
“二拜高堂。”
两人皆是无父无母,也就是象征性的一拜,随后对沈景灏行了礼。
水墨还特意给苏婉凝行了礼。
“夫妻对拜。”
行到第三礼的时候,水墨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此刻她心里是喜悦的是激动的,甚至是不敢相信的。
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只有做丫头的命,一辈子留在王府。
却不想还能嫁人,而且嫁的是自己喜欢的人。
如此幸运,世间又能有几个女子相比。
无价宝不难求,难求的是一段好姻缘,一位好郎君。
更难求的是两情相悦,结为连理,琴瑟和鸣,永不分离。
世间多少的女子,有权势的也好,无权势的也罢,在姻缘上又能有几人与她一般舒心。
所以走到这一步,水墨当真什么也不求了,当真已经知足了。
“送入洞房。”
“礼成。”
随着礼仪官吐出最后两个字,这对新人总算行完了一切礼节。
水墨在脂烟与澜夏的搀扶下回了喜房。
看着水墨一身红嫁衣被送人洞房。
苏婉凝似乎觉得意识突然模糊起来,模模糊糊的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她跟司徒轩成亲的时候。
那时候她与他根本不相识。
她傻的可以,什么也不知道,就被推上了花轿,以冲喜的目的进了宫。
那一日也如现在这般热闹。
那一日也是一样的礼节。
虽然不完美,可到底是幸福的。
忽而又想起那一日在别院内,他命人重新布置了喜堂。
他们重新成了亲拜了堂,也…洞了房。
那一日,她方知什么叫做真正的夫妻。
时间慢慢走,后来她便有了他的孩子。
再后来又有了永恪。
再后来……
眼睛忽然就湿了,思绪一下被拉了回来。
眼前还是那些人,没有她期待看到的那一个。
心似乎被什么揪扯住一般,生疼不已。
为什么他还不回来?
“喜糖。”
永恪今个是最高兴的,因为可以吃喜糖。
现在的他两个口袋里装的满满的都是糖,手里还捧着许多,嘴里还吃着。
最后还不忘乐呵呵的拿了一块糖塞到苏婉凝手里。
苏婉凝一愣,瞬间回神,勉强的笑了笑。
“婉凝,你怎么了?”
自刚才沈景灏就发现她不对劲,后来见她神情呆滞,傻傻的望着屋内的喜字发呆,似乎就明白了些什么。
只是不好多问,这会子见她回了神,方才开口。
一开口,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心顿时疼了几分。
每次看到她这种无助的样子,他就特别的心疼,恨不得能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给她一点点温暖,给她一点点安慰。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若是这么做,只怕会让她离的他更远。
“没事。”
苏婉凝勉强的笑了笑,摇头道:“不是还有客人么,你去赴宴吧,我想歇一会。”
虽说是凌浩跟水墨成亲,可她到底不方便出面,更不知道以何身份出面。
所以这宴席她自然是参加不得。
更何况今个来的人都是借着喜事巴结沈景灏的人,与她也没什么关系。
沈景灏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那你先休息一会,今个事多,别累着了。”
说罢,也没多留,便去兰陵轩赴宴了。
苏婉凝回了屋子里休息。
几个孩子咋咋呼呼的在外面放烟花,这么热闹的气氛,就连那一向清冷的小人夜寒也多了几分兴趣,陪着三个弟弟把半库房的烟花都放没了。
凌浩自然也要去招呼一些客人。
虽说人家是为着沈景灏的面子来的,可也是来为他道贺的,那礼物都是实打实的,他不去自然不行。
凌浩惯来是个爽利的性子,即便是这样的场合也照样吃的高兴,喝的欢乐,一点没有尴尬的意思。
更何况今个是他大喜的日子,他哪里能不高兴。
前院的宴席一直持续了很久,客人们方才陆续告辞。
凌浩喝的不少,醉醺醺的迫不及待的,脚步踉跄的就跑去了洞房。
此刻,水墨正蒙着盖头,安安静静的坐在喜床上。
猛地听门被推开,心中立刻紧张起来。
不用刻意去猜,闻着那酒味也知道是谁回来了。
新嫁娘都是紧张的,水墨也不例外。
小手不安的来回搓着,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毕竟是洞房花烛夜,哪有不紧张的理。
“娘子。”
高兴极了的凌浩,眼瞧着床上的人儿一身大红嫁衣,格外耀眼,规规矩话的坐着,玲珑的身段,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好看。
他笑嘻嘻的喊了一句。
水墨更是紧张的连应都不敢应,小脸早已经红成了苹果,尤其是想到一会要发生的事,额头上的汗就冒的更厉害了。
凌浩伸手拿过桌上的秤杆,走过去轻轻一挑,便挑开了水墨的红盖头,顿时露出一张如玉的小脸来,那精致的小脸上爬满了红晕,只瞧着就觉得诱人,很想上前啃一口。
“娘子。”
凌浩又唤了一声,坐在水墨身边去拉水墨的手。
“嗯。”
水墨咬着唇,含羞应了一声。
听她低低的一声,更是觉得心痒难耐,满满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