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凝冷着脸不肯答话,头脑昏昏的,连跟他生气的力气都没有。
他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不肯松手,在她耳边轻声道:“先好好休息,等天亮我们就回去。”
看着她憔悴的样子,他心中的疼痛越来越浓。
凌浩说的没错,他不该试图用那样的方式让她远离战争。
他把她扔在这不管不顾,目的是为了她好,是希望她不要再一时冲动,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可他这么做,同样也叫她伤了心。
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就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夫妻三载,她的脾气他还不了解吗?
即便他将她丢在这,若是出了事,她还不是一样会去,结果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
苏婉凝疲惫的很,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与司徒轩争吵了半天,争不过他,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最后便靠在他怀里沉沉的睡下了。
看着她终于睡去,他总算安心了些,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是我不好,不该让你伤心。”
曾经那么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结果伤害到她的还是自己。
天亮了又暗下来,暗下来没多久又亮了,如此反复,已是两日过去。
苏婉凝整整在床上躺了两天,才算醒过来。
这次醒来,头倒是没那么痛了,身子也没那么烫了,甚至还觉到了饿。
屋子里密不透风,又点着炭盆,暖的很,一丝凉意都没有。
这感觉有些不对,卢婆婆家的屋子哪有这么暖和?
忍不住缓缓睁开眼睛,精致的绣花帐便映入了眼帘。
微微皱眉,这环境好生熟悉,似乎是回到了王府。
忽觉身边有温热之感传来,那么熟悉又踏实。
轻轻转眸,才看到那男人还躺在身边,紧紧的抱着自己。
“放开。”
头不那么昏了,精神也好了许多,自然有了争吵的力气。
苏婉凝神色冷淡,伸手推了推紧抱着她的男人。
这男人还有理了,把她扔在外面十几日不管不问的,现在竟然霸道的一句话也不说,就把她接了回来。
真当她是那么容易就消气的吗?
“不放。”
司徒轩笑了笑,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深吻,“我抱自己的王妃,又没有错,为什么要放开?”
“我不要做你的王妃了。”
苏婉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忽然伸出手,妙目一转,毫不客气道:“把休书给我。”
“晚了。”
不由得弯了唇角,手臂的力量更紧了一分,司徒轩心情愉悦的开口,“若是你在我还没有爱上你的时候要休书,或许我会给你,但是现在你已经走进了我心里,印入了我的骨髓中,所以这休书你永远也拿不到了。”
“刚入宫的时候,我又不是没要过,是你不给。”
不悦的撇了撇嘴,忽然就小孩子气起来。
经她这么一说,司徒轩倒是想起来了。
刚入宫那会,似乎她还真的天天追着他要休书。
“那会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为何要给?”
堂堂豫王殿下也学会了耍赖。
“我后悔了,我不要留在你身边了,我要带着儿子回雪山去。”
苏婉凝别过脸去,不去看他温柔似水的神情。
怕是一看,就要忍不住原谅他。
虽然闹了这么久,可她心里清楚的很,对这男人的温柔攻势,她根本没有多少抵抗力。
“你后悔也没用,你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王妃,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女人,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聘礼下过,八抬大轿抬过,拜堂进了,一切礼节都没少。
无论何时,她都是他的王妃,是他的妻子,早已打上了他的烙印,再也无法改变。
“司徒轩!”
闻此,苏婉凝却是怒了,冷声道:“我就是讨厌你,我就是后悔了,我为什么要留下来,等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骂我,就赶我走,心情好的时候,就接我回来。”
这话说的极重,他何时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骂她了,如果真是那样,他与别的男人又有何区别。
不过,这事终是他的错,所以他没有再辩驳,只是轻声道:“别气了,你怎么能带着儿子走呢,怎么能看着他们失去父亲呢?”
“水墨,去把永扬跟永恪抱来。”
苏婉凝心中的气依然不消。
守在外面伺候的水墨,听她刚刚醒来就要见孩子,以为是担心,便忙跟脂烟将永恪与永扬带了过来。
永扬小人刚刚跨过门槛,一见母妃醒了,顿时撒开脂烟的手,一下就奔了过来,大声喊着:“母妃。”
司徒轩从水墨手里接过了永恪。
这几日,他把苏婉凝接回来,一直忙着照看她,还真没跟两个孩子好好亲近一下。
永恪毕竟还小,许久没有见父王,自然是思念的很,现下见了自个的父王,立刻扎进父王怀中,死死的拽着父王的袖子不肯出来了。
而永扬跑进来以后,就要往床上爬,要苏婉凝抱。
“扬儿乖,母妃病了,你自己玩好不好?”
苏婉凝怕自己风寒未愈会传染给他,所以便伸手阻止道。
永扬听了,倒是乖巧的站在一边,没有再乱动,而是眨着眼睛,懂事的说道:“母妃要喝药。”
他也知道母妃病了,更知道病了要喝药,只有喝了药病才能好。
眼眶有些红,苏婉凝点了点,笑道:“母妃听扬儿的。”
“扬儿,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