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扶着洛言漪回了沁园,众人一见她衣服上的血渍,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急忙扶着她们的小姐入了内室,疏影则是赶紧吩咐身边的小丫鬟去找浮衣。
洛言漪被扶进了沁月居,倚在贵妃榻上,任由萱儿几个人忙前忙后,似乎并没有多在意腿上血淋淋的伤口。
浮衣一进到沁月居看到眼前的场景,又充斥着沉默而又压抑的气氛,也顾不上行礼便上前用剪刀剪开白色的衣衫,露出伤口,伤口上却是血流不止。
还好,伤口里没有碎瓷残片,浮衣暗舒了一口气,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尽量小心地擦拭着,动作娴熟,脸上除了认真没有其他表情。
除了疏影被洛言漪吩咐去安排四位先生,疏桦萱儿还有前几日刚刚被安排进来的玫衣、思衣几名暗衣都十分严肃,满脸担忧地望着浮衣正在包扎的伤口,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而洛言漪的脸上仍然是一片平静,似乎没有感受到一丝从腿上传来的痛感。
浮衣很快便包扎完毕,起身在洛言漪身边坐下,手指搭上了洛言漪的手腕处,“不要探脉了,无事。”
洛言漪很快抽出了手,但是凭着浮衣的医术还是在她抽手前探出了脉相,瞬时脸色一变,“您怎么会受如此严重的内伤?”
身后的众人也是大惊失色,并不亚于浮衣,萱儿更是一个没忍住便冲到浮衣身边,“小姐到底怎么样了?”
“你们在主子的身边,难道都不知道吗?”
萱儿看着浮衣眼中的责怪,低下了头,同时低下头的还有疏桦。小姐离府从王府跟着离开的只有她们二人,如今小姐受伤她们却丝毫不知。
浮衣也不再看萱儿,转头对洛言漪道,“主子受伤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也至少有两个多月了,您的身体本来就不算强壮,习武后也没有太大改变,如今又受了内伤,因为没有好好治疗到现在也没有多少好转,反而更加重了体弱,这几个月内,一定不能再用内力,最好也不要再动武了,否则内力反噬,您的身体会大伤的。
属下去开方子,这几日就用属下做的药膳吧。”
浮衣看着众人满脸的震惊,还有萱桦二人的自责,便知道是主子隐瞒了受伤的事不愿意让人知道,便也不再多问,只是看着主子同样地点点头,施了一礼便下去熬药了。
“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几个人面色都有些严肃,迟疑了片刻,还是陆陆续续地点了点头。
“是所有人。”
疏桦的心被重重地压住,主子的意思是,连萧贝勒也……如果萧世子知道了,她受罚事小,若是再出了其他事,自己就是真的难辞其咎了。世子爷别的还好说,只要是关系到主子的……
清幽宫的两位主子呀,疏桦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众人也都不再开口。
“小姐。”疏影的声音打破了房内的宁静,公先生和其他几位先生想见您,现在已在外面了。”
“请几位先生进来。”洛言漪支起身子,萱儿忙在她的身后放了软枕,洛言漪坐好后看向几位先生,因为行动不便只是微微地倾了下身子,“四位先生,有什么事吗?”
公络几人看着漪儿腿上的纱布已经沁出了血,房里沉闷压抑的气氛让她们有些无措,最后公络出声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汀然,不,悆沁,今天的事,谢谢你,还有,墨……”
汀然是洛言漪在林阳书院用的名字。
“公先生不必如此,如果不是我,几位也不会被困在这王府,”洛言漪的眼中一片释然,却含着一丝歉意,“对不起,不得以用了汀然这个名字,日后还是叫我漪儿吧。”
公先生听到王府二字,脸上有些紧张,“那……”
“我会想办法的,尽我所能,但……若真的如此,算我慕容悆沁欠几位的,几日的誓言,永远有效。”
或许别人不知道这个誓言的作用,但是多年后,她们终于明白这个诺言到底代表着什么。
洛言漪清冷无余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无奈,让几位先生的心情有些低落。
“先生在王府一日,王府都会视为上宾,即使王爷禁足了我,也缩减了我的分例,但是绝对不会限制了几位,更不会怠慢了几位。
洛言漪的话没有引起什么反应,洛言漪笑笑道,“若无事,就让疏影送四位先生回去吧,今日劳累几位先生了。”
洛言漪看着几位先生离开,眼里满是伤痛和无奈,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带累了这些无关的人。
她们原本只是世家官宦中没有成为一族当家主母的次子或者是庶子的正妻,因为璃国对女子没有太多的限制,世家大族中对成了亲的女子也没有太多的限制,那些女子成为女先生本来就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但是入王府成为女先生虽然有很多先例,但那终究不是普通人想要的。
可是如今因为她,打扰了她们正常的生活。
“疏桦,你让风芝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救下公家。”
从凌王府出来的墨瑾诺是哭着跑回府的,回到她的房间便开始摔东西,“为什么!为什么!他怎么可以如此对我,就为了那几个落魄门户的孤女……呜呜……”
护国公夫人进来时便看见满地的东西和快哭成泪人的女儿,瑾诺是她和护国公最小的女儿,自小就是千娇百宠的,如何看得了她如此伤心,“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听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