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儿……”
此时,墨靖萧和洛言漪两个人正坐在马车里,一个一脸淡然,一个满脸为难。
一脸淡然的是洛言漪,而那个满脸为难的自然就是墨靖萧了。
此时墨靖萧的手里拿着的是一支玄色金钗,而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是一封信。
这钗,墨靖萧还可以理解,这个玄色的东西便是灵阁的信物,是裕华夫人给洛言漪留下来的唯一一件东西。
其实那天在祈福宴会上,她说的也不是假话。她的的确确再慕容将军的墓前发过誓。
——今生,不戴金银,不碰红衣。
只是原因却不是像那些人想的那样,为的是慕容将军和夫人,而为的是裕华夫人的决绝。
对于那支玄钗她是深深的厌恶的。而那身红衣……墨靖萧已经不敢去想了。
她经历了多少,才会说出这样决绝的话来,她明白,他也明白。
墨靖萧的神色甚至比之洛言漪还要暗淡几分。可是在触及那封信件的,却让他更加头痛了。
王兄说的真的没错,无论是什么事,想瞒着她都是一件及其艰难的事情。
“漪儿,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希望把事情弄清楚再告诉你。”这信里是他调查安康的时候留下的证据,他明明做的很隐秘了,可是还是没有逃过艳阁以及灵阁的暗手。
如此,墨靖萧只能告诉她所有。
“你气我瞒着你,这么快就轮到你瞒着我了。好,我不生气,这一次就算是扯平了。”
洛言漪语气十分冷淡,她也不是多么责怪他的,只是幸好这事是到了她的手里,让底下人把痕迹处理干净,不然,无论是英候府还是凌王府,迟早都要出事的。
“这一次是我的理亏,那时候不是都在忙吗?凤柒在南诏也没有多少人脉,我就用了早些年安排下的暗桩,谁知道他们这么不顶用。”
墨靖萧在安慰洛言漪的同时,也没有多么后悔,反而是在气那些手下的人,果然自己松懈了几年对南诏的监控,就冒头给他看了。
墨靖萧的眼里迅速闪起一抹寒芒。
“这种事情做就得万无一失,不然就是万劫不复。璃国的侯爷世子去调查南诏皇室,无论是现在璃国人的角度还是南诏的角度,都无法解释得清楚!”
洛言漪气得是这个,虽然知道墨靖萧的手下一向是治军严明的,可是南诏毕竟已经停息了太过久远了,万一让有心人利用了,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洛言漪的语气有些急,可是墨靖萧听到这里却是笑了。
“漪儿这是在关心我吗?”
墨靖萧的心里又划过一丝暖流,原本的懊恼现在已经散去了许多。她会生气就说明她还是在乎他的。
“你!”洛言漪对上他喜悦的眼睛,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是多么紧急的事情啊,他怎么还……
咳咳……
“行了,你先说怎么办吧?”洛言漪气得鼓鼓的,眼中的冷漠若不是墨靖萧已经习惯了,怕就是暗衣也会替她们的世子担心的。
“嗯……”看她生气也不是假的,墨靖萧自己也明白这次是他的失误,意识到后,也正了正色,“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墨靖萧很快恢复了他一贯的严肃,洛言漪点点头,算是揭过去了。可是墨靖萧却自己在心里补了一句。
以后我不会再瞒你任何事了。这种感觉我已经知道不好受了。
“安康她……真的有问题吗?”洛言漪很快便把问题转到了正题上,她还是很担心的,这个时候南诏人的出现,本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而安康却又和皇室扯上了些关系。
墨靖萧细说着这些日子里来和凤柒查过的那些资料,以及他由南诏暗桩调查出来的为数不多的信息。
而在听到合欢散的时候,洛言漪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看安康的年纪也就比自己小不了一两岁,合欢散竟会用在她的身上,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不择手段。
洛言漪已经对事情有了大致的了解,便临时下了决定。
“先去七哥哥的别院吧,她不是想见我吗?那么我就去一趟吧。”
不知道为什么,洛言漪此刻的脑海里还是那日她叫着自己姐姐的样子。她明明是那么单纯的,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吗?
洛言漪深锁的双眸,将头靠在马车窗棂上,而她的忧虑一一地落入了他的眼中。
“来人,掉头,去城西别院。”
她做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更改,而他也愿意认同。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久一起面对吧。有些事情自己已经不可以再越俎代庖了,毕竟她才是皇室之女,是璃国的希望。
墨靖萧此刻想起了王兄的一句话,“她是最合适的人。”
那个时候墨靖萧不知道王兄是如何看出来的,可是现在他已经开始在相信这句话了。也许身为翁主,帝储,甚至是帝王,她欠缺的还有很多,可是她欠缺的却都不是根本。
也许正如王兄所言,她的确是最合适的。
在马车行进那座别院的时候,洛言漪便挑了帘子看了一下,不算多么华丽却十分幽静独特,看来凤柒哥哥对这个安康还是敬为上宾的。
这让洛言漪不由得又有些担心安康的来历了。
她真的不知道这一次她留下的到底是什么人,她偶然的一个举动会不会闹出来什么大麻烦呢?
可是,还有些担忧的洛言漪刚刚进到别院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幕。
安康一身鹅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