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所带的使团中有赵、燕、齐、魏、楚国的随行使者,对于这些人,韩侯韩固也都分别给予了封赏,众使团成员在韩国受到了热情地接待,又有赏赐可拿,都很庆幸自己能跟随着苏秦四处游历,巴不得一直能有这样的幸运机会。
韩侯招待颇周全,但是苏秦却不能在韩国长久地驻守下去,他计划着要以一种合适的方式将合纵联盟的同盟关系正式确立下来,这件事情不可能在韩国这样的实力较弱的诸侯国完成。
苏秦也想到了此时诸侯们尚且偶尔惦念起的一个人,那就是当今的周天子姬扁,尽管周室已因实力不济,彻底地沦落为微小的存在,但因为封号的关系,周天子却依然是名头上的天下“共主”
像楚国、魏国和齐国等国,均已自立为王,公然与周王姬扁平起平坐,但是赵国、韩国、燕国仍然是以侯国自居。如若能从名义上取得周天子的支持,那么合纵联盟岂不是更加名正言顺。
韩国的都城新郑距离洛阳很近,到了家乡附近的人,难免惦念起家人的平安。苏秦自己的一双儿女和其他家人都留在了洛阳周天子的都城,这次离开家门出来游说诸侯,堪堪又近两年时间。
苏秦此时名满天下,他想:“家人也该听到了自己的消息,这时荣归故里,让老父亲有生之年高兴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快意人生的好事。”
想来想去,苏秦还是决定趁此机会,回老家洛阳探望一下。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孟婷,孟婷也十分高兴,因为她对于苏秦的家事也颇感兴趣。
苏秦见孟婷很兴奋的样子,他忽然又变得有些踌躇起来,面对着孟婷,目光游离闪烁,一看就是心中有事。
孟婷与他一起生活得时间已经很长,对于苏秦情绪的变化,特别地敏感,她看出了苏秦有话要说,于是就问道:“季子是有事情要告诉我吗?尽管说出来好了。”
苏秦犹犹豫豫地说道:“有件事情我要提前说明一下,从前与你在曲沃城搭档舞蹈的那个陈佳,本名是魏佳,她是名将魏卬的亲生女儿,不知你是否听说过这件事?”
孟婷莞尔一笑,说道:“我当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紧要之事,原来是说魏佳啊!说出来你也许不信,其实我跟着你去到秦国时,就已经看出来了。”
苏秦听后,心中暗惊于孟婷的敏锐,他说道:“我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个精灵女子的,怪不得那时你故意与我保持距离。”
孟婷幽幽地回道:“魏佳本来对你有好感,因为咱们两个人的亲昵,她已经衔恨于我,如果我再不与你淡薄一些,她还能容我在魏府呆下去吗?”
苏秦这时回想起当年的往事,才明白了孟婷其实那时也并非是完全无情于自己,而是身非得已,才摆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然而,他那时根本就糊里糊涂,怎会想得通其中的诀窍。
可怜自己听到孟婷彻底背叛自己的消息时,连连吐血,心冷至极,对亏了史昌相劝,才最终支撑了下去。
孟婷问苏秦道:“你今天怎么突然和我提起了这么久远的事情来了?”
苏秦回道:“我其实想告诉你的是,魏佳姐弟从秦国逃出来以后,一直住在洛阳苏家,这次如果你跟随我去洛阳,一定要与他们再次相见的。”
苏秦所忧虑的是孟婷与魏佳化解不开当年的嫌隙,闹得相见之后彼此很不愉快。
谁知孟婷却很能想得开,她说道:“我和魏佳毕竟是一起生活过的姐妹,我盼望着能见到她呢,如今我再也不用担着什么军国机密任务,姐妹相处更是轻松愉快。”
苏秦心有疑虑,但没料到在孟婷这里却毫无问题,他不由得更觉得孟婷深明事理。至于魏佳那里,他将来再耐心解释一番吧。魏佳照看自己的一双儿女,对于她,苏秦心存特别的谢意。
两人谈及陈年往事,各自都欷歔感慨,时间就像流水,洗刷着人间的恩爱情仇。苏秦向孟婷说起了当年在山洞里口吐鲜血的情形,孟婷听了之后,心里感动莫名,更是感念于他的痴情。
她说道:“我那时岂不知你对我的真情,可是我竟然鬼迷心窍,一心为军国大事奔忙,忍心弃你于不顾,想想自己当时真傻。对于一个女人,什么事能比得到一个两情相悦的男子更幸福的。”
“你乃是巾帼里的豪杰,不仅风情万种,我见犹怜的,而且还聪明绝顶,哪里能看得上我这么一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的。”苏秦插了一句。
孟婷攀肩附耳地温柔说道:“我这辈子欠你一份深情,今后给你补上还不行嘛。只要是你季子要我需要我做的,我一定无怨无悔地去做。”
苏秦闻着孟婷的香泽,又听着她温存体贴的话语,难免再次情动,说道:“我现在就要你好好补偿于我。”
说着,苏秦就揽住了孟婷,将她压在了身下,孟婷曲体承情,柔柔地蜜蜜配合着苏秦的举动,两个人之间燃起了无限的热切之望。
回忆起往昔的岁月,尤其是在曲沃第一夜的初次贪乐,又眷念着在这么长岁月里的种种交往,二人之间情愫甚切,又加之联动日益熟络,爱意浓浓地流淌在动作间,他们都享受着人生极大的欢乐和满足,久久都不忍离舍亲密的互动。
苏秦这一刻正是极为春风得意的状态之中,他对于自己的人生,满怀着自信和热望,在生命中最欢畅的时分,沉浸在温柔而热情四溢的氛围之中,当然是身心俱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