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拱手还了一礼,客气道:“我也想念许兄,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到了这里。快快请进吧。”
许皋进到院子里,四处瞧了瞧,说道:“苏先生所居之处原来这么简陋,倒是隐蔽和清静,也是高人喜欢的隐居之所。”
苏秦未做分说,直接将他请入到书房中,许皋身材偏胖,苏秦书房门窄一些,他进去的时候都不由得侧了侧身。
进到书房,许皋又感慨苏秦的书房破旧,书简很多,总之,他觉得和他的生活简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许皋稍坐了片刻,就说道:“我紧急来到这里,一方面是拜会先生,另一方面也是想请先生今晚到府上一趟,我晚间有重要的客人要宴请,想请先生帮我参详一下。”
苏秦推辞道:“我哪里能帮你参详得了,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事情,没有能力去参酌贵府的大事,还是不要去了吧。”
许皋见苏秦极力推辞,急得快要蹦起来了,他拉着苏秦的手,说道:“苏先生你就别再谦虚啦,上次若非你帮我处理李乞的后事,又揭破栾丰的阴谋,我不定惹上多大的麻烦了呢。先生一定要帮帮我,我这里给你行礼啦。”
他说着,又拱手要拜。
苏秦一把抓住许皋的手,防止他跪拜在地,上次在许府他就两次跪拜,害得自己和宁钧两人才合力将他拉起,现在宁钧不在身边,自己一个人可搀扶不起他来。
苏秦见许皋执意要自己去帮忙,知道以他的个性,如果不达到这个目标,不会轻易离去,苏秦也就答应了下来,他想尽快料理清楚这件事,以免干扰魏佳等人的平静生活。
许皋见苏秦终于答应,十分高兴,他这才起身与苏秦一起离开书房。苏秦又携带了一些随身物品,出了书房门,向正屋的厅堂望了一眼,又做了一个挥手的手势,他希望魏佳和高妍能看见自己的动作,也算是和她俩再次打个招呼。
苏秦和许皋等人出了院子,顺着小巷子向外走去,在巷口,苏秦发现一辆特别高大的马车停在那里,前面挽着六匹骏马,后面主辕和副辕各套着一匹更加健壮的良马。许皋说道:“苏先生快请上车,我们一同到我府第去。”
许皋做了一个请苏秦登车的手势,苏秦也没客气,顺着垂下的步梯登上了马车。他心想:“看来许皋的马车是因为太过宽大,进不了小巷,所以才停在这里吧。看他这豪华奢侈的阵势,比那洛阳城里的周天子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进到马车里,苏秦发现车厢实在是宽敞得很,摆着四对几案,足以坐下十个人。车厢内壁镶金错银,锦绣环绕,色彩辉耀,极尽奢华之能事。
两人坐下来后,许皋拍了拍车厢前门,车夫将马车徐徐赶动起来,坐在车里,乘者十分平稳,只有轻微的颠簸感,比之于一般的马车,这种颠簸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苏秦问许皋道:“不知许兄今晚设宴要招待什么人,好像特别隆重的样子。”
许皋回答说:“是一位刚到洛阳城不久的高人,名叫文庆,人称之为“天师”,据说能随便地穿梭于过去、现在和未来,世人想向他问什么问题,要什么东西,都能满足,屡试不爽。洛阳城里的周天子和达官贵人都是他的门徒。”
苏秦“哦”了一声,心说:“你许皋迷信的亏还没有吃够啊,怎么还相信这一套,什么穿梭古今,如果真能那样,历史上所有的一切还不都由他随意安排,那岂不是连黄帝、尧舜、大禹都不必有了。这等鬼话,简直就是十足的意淫,可世间偏偏有那愚蠢万分的甘为奴仆者,甚至包括天子和巨富,富贵无以复加,仍然要沉溺其中。可见人的生活质量与地位和钱财没有必然关系,而是与智慧紧密相关。”
苏秦想到这里,但没有立即点破,他沉吟不语。许皋就接着说道:“我也是费了很多钱财,才把他邀请到的,陪同他的还有王宫中正得势的中书令吕通。”
苏秦听人说过吕通,人们传言他和周天子姬扁关系暧昧。由于受到天子的宠幸,他简直就是天子的代言人,只要是疏通了他的关系,想从周天子那里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可是许皋又想从吕通和那个名叫文庆的术士那里得到什么呢,为什么大费周折,非要请这两个人来府上呢。”苏秦不解,于是又问许皋道:“你请他们来有什么所求之事呢?我又能帮你做些什么?”
许皋有些难为情,回道:“我这不是总也得不到一个子嗣吗,我想…。”
他有些犹豫,但是又下了下决心,说道:“我想让天师带着我去见祖父和父亲,祭拜他们一番,求他们保佑我顺利得子。他们向我索要一万金,而且还说只能带我穿梭一回,生不生子的也不能保证。”
苏秦暗骂文庆和吕通贪得无厌,也暗笑许皋的愚昧无知。但又一想:“那两个骗子可不是正要利用许皋的求子心理,鼓弄玄虚一番,带着他意淫一番,将他的万金轻松装入口袋里吗?”
苏秦劝许皋道:“生不生子和人的身体状况有着密切的关系,你若想要生子,自己就得调理体魄,如能龙精虎猛,自然得子就不再话下。这等虚无缥缈的荒唐事,何必信以为真。”
许皋被苏秦说得满脸通红,因为他自己确实总感觉在男女行房事时有心无力,可是他仍然不死心,想要祖宗保佑自己一举而得子。
许皋忐忑地说道:“苏先生的话是有些道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