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齐方那儿动静不对,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周琳一直就尾随在我身后,此时趁势追到近前,抓着我的脑袋就往地上按。我只来得及大叫一声,接着整个人便趴在了大马路上。我看不见周琳了,也就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手段对付我。我心里一阵慌,生怕周琳上来就把我脖子拧了。事情跟我想的却有点不太一样,周琳没来拧我脖子,甚至,连碰都没碰我一下。她把我按倒以后抽身就走,速度之快,肉眼几乎都看不清。我只瞧见她一个残影,匆匆消失在了雨雾和冰雹之中,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我趴地上愣了一会儿,之后想想,有可能是齐方动了什么手脚,把周琳给赶跑了。可我扭头看过去的时候齐方却也是一脸的茫然,背靠电线杆,脚下是他自个吐的一滩血。
我问周琳这是怎么了就跑了?齐方摇了摇头,答说他也不知道。他想朝我走过来,没走几步就不行了,又在那儿咳血。我赶紧上去迎他,看齐方一张脸被雨水洗的干干净净,已经半点血色都没有了。他咳了一阵消停下来,又不放心地问我:“你说周琳她这一走,还会不会再回来?”我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说这我哪知道啊!我连她为什么突然走了都闹不明白。你不是拿了她喉咙里的那张纸吗,怎么,真不是你把她赶跑的?齐方依旧是摇头,摊开那张纸给我看。纸上的字迹已经都化开了,原来写的是什么,我根本就分辨不出来。齐方也知道我认不出那字,一五一十地跟我解释,这上面是一道咒术。周琳活着时就已经中了咒,成了可以随意被人支配的人傀。然后,已经成为人傀的周琳又被人杀死,用来炼尸。炼尸后她的状况变得极不稳定,介于毛僵和飞僵之间,随时有可能脱离控制。但是因为她生前的身份的人傀,所以不管死后怎么变,她都依然会听命于她的主人。这就等于是加了一道保险,确保周琳的主人,能够始终如一地控制周琳追杀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