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窦夫人坐着床辇被几个下人抬着出来了。李世民一见窦夫人的样子,心里就急了。
窦夫人头上包着白布,身上盖着薄被,脸色蜡黄,无精打采的倚靠在辇上,一进大厅先对杨广施礼,之后才看到儿子站在那里,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杨广示意李世民可以说话了。李世民紧走几步到了母亲面前,跪在地下问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孩儿回来了。”
“儿啊!”窦夫人用手摸摸李世民的脸颊,微笑着说道:“娘没事,没事,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和你父亲在河南郡剿匪呢吗?”说着话,眼睛却不断的眨了几下。
两人都是侧对着杨广,因此杨广并没有看到。李世民嘴里说着他的事情,心里却在急速的盘算着母亲的意思,明显就是说他回来的不是时候,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杨广带着这么多官员来到他家里,母亲又是怎么受的伤,接下来要怎么办。
窦夫人听完李世民说的,眼睛一亮,立即说道:“世民,伤在哪里?给娘看看。”
李世民说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在陛下面前,还是算了吧。”
“不行,娘现在就要看。”窦夫人却一反常态的叫了一声。李世民一愣,心念急转,知道母亲一定有目的,连忙对着杨广说道:“陛下,微臣可否就在这里宽衣,让母亲查看伤势。”
杨广也是直直的盯着李世民,他这样一问,倒是叫杨广有些诧异,不过立即说道:“准了,另外去把御医找来查看伤势。”
一个内监赶紧去找随驾御医了,李世民也没管那些,直接将上衣除去,露出内里的xiè_yī,撩起来对着窦夫人道:“就在后心处,现在已经结疤了。”
窦夫人用手摸着伤疤心疼的问道:“儿啊,疼吗?怎么那么不小心,你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啊!”
杨广也是探着身子看了半天,能看见确实是个伤疤,而且是用利器直接打上去的,便问道:“你是如何受的伤?”
李世民将怎样剿匪,又怎样受伤说了一遍,最后才说道:“陛下,现在父亲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回了晋阳,恳请陛下派人给父亲送下消息,也省的他们担心。”
杨广眉头皱的更紧了,点点头没有说话。这时御医正好进来,杨广便吩咐给李世民仔细的看看伤。
御医在那边看伤,杨广问下边的官员:“那日的事情,都有谁在场?”
宇文化及站起身答道:“回陛下,老臣和虞大人都在场的。”身后的虞世基也站起来道:“老臣却和宇文大人在场。”
杨广点头道:“好,两位爱卿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暂时先留在唐国公府上,等事情清楚后再回去。”
“是!”其余几人都答应下来,退了下去。
这时御医也给李世民检查完了,对杨广说道:“启禀陛下,这位公子的伤势已经不碍事了,不过今后可能会留下病根的。”
“哦,他所受何伤?什么时间受的伤?”杨广急问道。
李世民一听杨广问话就有些不对,这明显是怀疑自己受伤的真假。
御医答道:“看伤口愈合程度应该是六七日前受伤,至于伤的暗器,有点像菩提子!”
“你能确定?”杨广继续问道。
“微臣可以确定!”御医很郑重的回答。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杨广挥挥手,叫御医退下,这才看着李世民道:“世民,你先穿好衣服,朕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问,就让宇文爱卿给你说说吧。”
宇文化及对着杨广一鞠躬,之后便转向李世民说道:“李家贤侄回来的正是时候,晋阳这段时间也是出了一些事情,正好和贤侄说一说。”
李世民穿好衣服,扶着母亲躺下,这才站起身对着杨广和两位老臣施礼道:“世民回来也是迫于无奈,而且身上又受了伤,没想到回来后却见到家母也是伤痕累累,实在不知发生了事情,还请陛下和两位叔父为小侄解惑!”
虞世基说道:“宇文大人还是你来说吧。”
宇文士及也没谦让,直接说道:“要说起来,这件事情还要从三日前的大朝会说起,当日朝会上大家主要议论的便是突厥人和高士达、窦建德、王须拔等人勾结,侵入我大隋河北多地劫掠的事情。”
说着他看向杨广又道:“陛下当日十分恼火,连着罢免了河间、上谷、博陵三郡郡守,并派出涿州通守郭绚率兵去平叛。之后审问抓到的突厥奸细,却听到了惊人的消息。”
宇文化及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世民,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奸细说他们军队是在泥步设的率领下从河东一路直达上谷的,而且还说命令守将开城纵敌的竟然是唐国公。”
李世民就知道一定是和父亲有关,要不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可实在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立即跪地说道:“陛下冤枉啊,臣用项上人头担保,父亲一直和微臣在一起,并没有回河东诸地,请陛下明察!”
杨广叫他起来,让他继续往下听。李世民站起身,已经开始琢磨到底是谁在陷害他们,而且接下来的事情可是不好处理了。
宇文化及又道:“陛下听后并没有说什么,等朝会散去,将我和虞大人叫道了后殿才说起这件事情,陛下一直认为是有人要挑拨君臣之间的关系,因此才会这样说,于是便派了一名内监去河南郡唐公处询问此事了。”
李世民又跪下说道:“陛下英明,臣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