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小敏和我说过,如果有一天她不告而别了,那一定是她和这个冷漠的世界说了再见。
只是我没想到,这句话在多年以后,真真切切的被验证了。
从得知消息到现在的一个小时里。我被腾柯禁锢在床边,一句话没说,一口水也没喝,护士几次进屋要给我注射点滴,都被拒绝在门外。
人绝望的时候,是根本没有理智的。
腾柯比我清醒,为了赶在何思成他们回来之前把事情办妥,他委托手下的人开始忙碌丧葬的事宜,而谈到小敏的父母时,我和他都同时哑言。
我们要怎么办?现在通知那两位老人家吗?
腾柯有意问了我小敏父母的电话,可那号码在以前的手机上,以前的手机已经彻底报废,根本没办法联络!
我不停的在床边调整自己的状态,没办法相信的同时,却要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拿着手边的湿毛巾擦了擦脸,我起身下地。腾柯以为我又要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就条件发射的挡在了门口,说道:“你现在不能乱走!何思成他们还没回来,你先在这里呆着。丧葬的事我会帮你筹备!”
但我意不在此,就算到现在这一步,我也仍然不相信小敏离世的事实!
我还没有询问她最后的死因,这一切都太蹊跷,根本就没有道理!
我转身拿起手机,先拨了谭馨的号码,但那边一直提示暂时无法接通,或许是没电了,或许是在什么信号不好的山路!
我作罢,两步走到腾柯面前,推开了他的身子,说:“我没事,你不用太担心!现在我要去警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起码我要知道小敏是怎么死的。否则我不会相信这个消息!”
腾柯定神的看了我好久,慢慢的他也开始妥协。“好,那我陪你去!但你不可以再像刚刚那样情绪失控!还有,如果小敏的死因让你不能接受,你也不可以做出格的举动,知道吗?”
其实腾柯也猜到了小敏不是自然死亡,既然是和廖晨出去的,那么廖晨就一定是行凶的罪人!
可惜,事实远比我们想的要离奇。
我点头同意了他的说辞,随便披上一件外套,就出了医院。
谭馨他们一行人会在下午三点左右抵达警局,我和腾柯早早的就等在了那,而关于丧葬的事,也做好了准备。
从早上四点。到下午三点,这段时间里,我几乎一口水都没喝,饭就更不用提了,没有胃口,隔着半小时就哭一次,情绪无法控制,也控制不住。
腾柯在一边不停的安慰我,也不停的劝我接受现实。
我不信,我不信她会这么平白无故的离开!
下午三点半,谭馨那一行人才刚刚抵达城里的高速路口,距离到警局应该还有二十分钟,我和腾柯等在休息区,而这时,大厅门口里走进了一个不太陌生的男性面孔。
是廖晨的贴身律师,也是我们传媒公司的法律顾问,这个人我见过,名字叫aaon,以前帮着廖晨打过不少难缠的官司,在律师的圈子里也比较出名,专门对付那种疑难杂症,甚至有颠倒是非的功力!
看见他,我不免在心里给自己提个醒,或许他是为了廖晨而来的,为了这桩命案……
aaon对我不算陌生,因为以前在公司那会儿,他总赶着夜班的时候来办理公事,和我有过几面之交。显然,他一进大厅就注意到了我,径直走来,打了招呼,“夏晴?很巧啊!你怎么出现在这种地方了?”他不太理解的指了指周围的环境,其实我更想问他,一个堂堂御用律师,怎么也亲自来了看守所。
我站起身,跟着点了头,“来办事的……你呢?帮廖晨?”
我直言不讳的提了廖晨的名字,只见他毫无顾忌的点了头,说:“老板这次遇到了点棘手的麻烦,我得过来帮着看看情况!”
我觉得都这种时候了,隐瞒真的是没什么必要,就直言道:“是关于他和柴小敏的事吗?小敏逝世了……”
他倒是眼前一亮,没有任何情愫,“恩!就是你的那个女同事!死在老板开的房间里了!这次案子挺缠人的,不太好取证!”
他或许不知道,他嘴里的“女同事”,是我最好的闺蜜。
我笑不出来,连最基本的礼貌微笑也做不到,但听着aaon应该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我也就硬着头皮问了下去:“小敏是死在廖晨开的房间里了?那他人呢?不是他导致她丧的命?”
aaon耸肩,“不是!老板说他就是有事暂离了宾馆两个小时,回来以后,发现那个房间起火了,连带着那一层都烧没了,宾馆那头给的原因是电路老化!但是具体的,我还需要等着那边的人把证据送过来以后再定夺!不过……好在案子的背景不算复杂,那个柴小敏勾引在先,舆论上也不会对老板不利!”
“什么!是廖晨说的柴小敏勾引他?”
aaon直接点头,没带一点犹豫。
这简直不可理喻,他怎么可以对一个死去的人下这种结论?难道他连小敏死都不想她死的安宁吗?
我的脸色倏然变差,想发火的心情根本抑制不住!
aaon对我的过格情绪表示不解,他笑道:“这很正常啊!而且,这种缘由,也不会让老板太吃亏!毕竟我是要保护boss的!只要他没蓄意就可以了,一切都好办!”
aaon洋洋得意的坐在了一边,从文件夹里翻看了一些资料,随口道:“一会儿等着尸体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