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声音传来,沈存希松了口气,他的手还按在门把上,他说:“我做好了晚饭,出来吃饭吧。”
宋依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这样怎么出去?衬衣里什么都没穿,光是想想就这样站在沈存希面前,她浑身的血液都逆流了。
“哦,我知道了。”宋依诺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样出去肯定是不行的。她在浴室里乱转,突然看到搭在衣架上的男式西服外套,她灵机一动,也顾不得穿上会不会热,她将西服外套穿上,还将扣子扣得严严实实的。
外套上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烟味,宋依诺穿上外套后,就感觉自己被沈存希的气息包围。她咬了咬牙,总比穿衬衣出去,被他误会她勾引他强。
宋依诺拉开门出去,餐厅里正在摆餐具的沈存希听到声音,回头看过来。浴室门口,宋依诺脸颊红红的站在那里,她身上穿着他的西服外套,修长笔直的腿露在外面,显得个子十分娇小,他挑了挑眉,“你不热吗?”
“不热。”宋依诺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别墅里开了空调,其实并不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专注的目光下,她却感到闷热起来。
沈存希收回视线,将筷子摆好,说:“过来吃饭吧。”
宋依诺走了两步,衣服下什么也没穿,让她没有安全感,她咬了咬唇,说:“能不能把吹风机借我用一用?”
“要吹头发吗?先吃饭,吃完饭我帮你。”沈存希这会儿对宋依诺是真没什么想法,他做了一桌子饭菜,迫不及待想要她过来尝尝。哪怕此刻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他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宋依诺咬唇,她哪好意思说自己要用吹风机是用来吹干内裤。看他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宋依诺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他的西服外套很长,几乎快要遮住膝盖了,衬衣也很长,坐下时应该不会走光。
她别别扭扭走过去,沈存希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说:“坐吧,尝尝我的手艺。”
桌子上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宋依诺诧异地看着他,“你会做饭?”
“嗯,在美国学会的。”沈存希拉开椅子,将她按坐在椅子上,然后在她身旁的位置上坐下,见她还盯着自己,他失笑,“我会做饭就这么奇怪?”
“不是,你不是豪门少爷么,我以为你跟佑南一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宋依诺见识过唐佑南的懒,19岁那年,唐佑南带她去云南旅游,本来以为是浪漫的两人行,结果上飞机时,他居然还带了个保姆拿行李。
沈存希俊脸微沉,不知道是因为她小瞧他,还是她提到唐佑南,他闷声说:“吃饭。”
“哦。”宋依诺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太好,却又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了他,她低头小口喝汤。刚出锅的汤很烫,一会儿她就热得直冒汗,外套穿在身上,更是让她热得受不了了。
沈存希给她夹菜时,看到她额头上大汗淋漓,他蹙眉,不悦道:“热就把外套脱了,这么热的天你捂这么严实,是想把自己捂出病来吗?”
“我不热。”宋依诺嘴硬,不肯脱外套,她里面的衬衣,穿了比没穿还危险,她才不敢脱。
沈存希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真想直接上手剥了她的外套,她到底想遮什么?她身上哪个地方他没有见过?他沉着脸站起来,走到客厅茶几旁,拿起空调遥控器,将中央空调的温度调低了几度。
别墅里的温度降下来了,但是宋依诺身上的温度却没有降下来,夏天的温度,即便你将空调降到16度,也不会感觉到冷。
宋依诺热得难受,饭菜是热的,汤也是热的,她一动就热,刚洗完澡清爽了,这会儿又被汗湿透了,浑身黏黏的很不舒服。她今天在这里,简直就是自讨苦吃活受罪。
沈存希坐在她身旁,看她一张小脸热得红通通的,汗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还是倔强地不肯脱掉外套,他咬牙,怒道:“宋依诺,你怎么这么倔?”
其实这句话没什么,但是当沈存希带着责备的语气说出口时,不知道怎么就蛰到了宋依诺的神经,她“啪”一声搁了筷子,站起身来,双眼红通通的,她说:“我就是倔,你说得对,我身上哪里是你没见过的,我这么遮遮掩掩的,就像掩耳盗铃一样显得可笑,但是我还是想遮遮掩掩,哪怕热得难受,也不肯脱下外套,因为我不想在你面前变成一个轻浮的女人。谢谢你,总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我想今后我们不会再有牵扯,再见。”
宋依诺退开椅子,就要回浴室去穿上自己的衣服离开,她的手腕忽然被一只灼热的大掌握住,“坐下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现在就走。”宋依诺使力,想要将自己的手腕从他的钳制中抽出来,却被他攥得更紧。
“同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三遍,坐下吃饭!”沈存希眉头皱成了川字,强硬的语气显示着他的耐心有限。见她不再试着将手抽回,他松开她的手腕,起身走进客厅,拿起座机,打了通电话。
宋依诺听见他交代严城送套女装过来,包括内衣裤。听他淡定的报着她的尺寸,宋依诺耳根子瞬间红透了,他怎么会那么清楚她的尺寸?
沈存希打完电话,没有看她,转身上楼去了。
楼下餐厅里静悄悄的,宋依诺看着一桌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心里难受起来。算起来,沈存希是第一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