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向南在贺东辰对面坐下,这逼仄的位置让他手脚都伸展不开,他看着眉目冷沉的男人,他一直盯着二楼扶手,眼也不眨,他顺着看过去,什么也没看见,他纳闷道:“你在看什么?”
贺东辰看了他一眼,将菜单丢给他,阔绰道:“喜欢吃什么点什么,今天我请客。”
“……”靳向南拿着菜单翻看,时而看他一眼,有点搞不懂他到底在看什么,他点了几个菜,服务员上菜上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摆满了小方桌,靳向南拾起筷子吃起来,见对面的男人始终心不在焉,他郁闷了,“敢情你今天叫我过来,就是拿我当摆设的?”
“吃你的饭,别说话!”贺东辰瞪了他一眼,继续看楼上,从他到酒楼到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那两人在楼上绣花么,吃个饭这么久还不下楼?
“……”靳向南默默吃东西,确定自己今天就是来当摆设的。
大约20分钟后,才陆陆续续有人从楼上下来,贺东辰连忙拿起筷子,装作吃东西的样子,眼睛却紧迫盯人的盯着楼上,直到那两道身影闯入视线,他立即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吃东西。
靳向南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有些瞠目结舌,刚要转身去看后面,脚上就挨了一踢,只见男人板着脸道:“吃你的东西,别东张西望。”
靳向南顿时泪流满面。
云嬗与许渊有说有笑的下楼,说的都是在军校的一些趣事,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坐在靠过道旁的贺东辰,下了楼就往酒楼外走。
贺东辰心里那把火蹭蹭的烧了起来,他瞪着两人几乎要挨在一起的身影,恨不得伸手将他们拽开,他不动声色的在桌子下踢了靳向南一脚。
靳向南痛呼一声,夹在筷子上的红烧肉朝云嬗飞去,许渊眼角余光瞄到“暗器”。眼疾手快的拽开云嬗,那块红烧肉掉到了走廊上,而两人的姿势却更加暧昧。
许渊低头查看云嬗,问道:“有没有被那块肉砸到?今天穿得这么漂亮,要被肉砸到就太可惜了。”
云嬗怔怔地盯着前方,听到许渊的调侃,她回过神来,连忙道:“没有。”说完,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贺东辰,他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看着她的目光满是阴戾。
尤其是他的目光落在许渊揽着她腰的大手上,她才后知后觉她和许渊有多暧昧,她连忙站直身体,从许渊怀里退了出来。
许渊察觉到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贺东辰。就算他再迟钝,也感觉到贺东辰身上贲张的怒气,他眯了眯眼睛,上前一步,道:“贺队,我们又见面了。”
贺东辰死死地瞪着云嬗,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亏他还那么信任她,她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和许渊搂搂抱抱,当他是死的么?
他“啪”一声放下筷子,然后站起来,看着许渊,道:“真遗憾,听说你调来桐城了?京城多好,山美水美人也美,做什么调来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
许渊轻笑,意有所指道:“京城再好,也不及这里的人好。”
贺东辰俊脸一黑,太阳穴突突跳动起来,他盯着云嬗,云嬗被他那目光盯得小心肝乱颤,怕他像上次她去相亲时,说出不合时宜的话,她连忙道:“大少爷,我们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许师兄,我送你回军区。”
贺东辰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心里怒不可遏,我们?她和谁称我们?还有,在许渊面前喊他大少爷是几个意思,和他撇清关系?
“大少爷?我怎么记得昨晚在……”贺东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嬗打断,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这张嘴吐不出什么好话来,她道:“靳先生,大少爷,你们慢慢吃,我们先走了。”
说完,她拉着许渊的胳膊就往酒楼外走去,贺东辰捏得拳头咯吱作响,云嬗回避的态度将他刺激得不轻,他恼怒地瞪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耳边传来靳向南的声音,“你一晚上失常,该不会就是为了云嬗吧,我说贺大少,你追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low了?”
贺东辰转头瞪着他,他连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他道:“我也就是说说,真不想她跟别的男人离开,就去把她抓回来,自己的女人还是要放在身边才稳当。”
他话音未落,就见男人旋风似的卷出了酒楼,他看着满桌子没怎么动的特色菜,是贺东辰请客,他才点最贵的,这下好像得他自己掏腰包了。
他苦着脸。宝宝很穷,但是宝宝不哭。
贺东辰追出去,就看见云嬗的车尾灯在门口一闪,驶了出去。他追出门,已经看不见她的车了,他气得不轻,拿手机给云嬗打电话,手机响了半天,都没有人接,他气得恨不得砸了手机。
云嬗,你好样的,不接我的电话是吧,我会让你后悔的。
贺东辰开车回到公寓,他进了门,脱下大衣与西服扔在沙发上,然后到处翻箱倒柜,不一会儿,他在医药箱里找到了一排用来针炙的银针,他拿着银针上楼,一脚踢开主卧室的门,气势汹汹走进去。
他来到床边,拉开床头柜抽屉,将抽屉里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套套拿出来,拆开包装盒。他拿着一个套套,给云嬗打电话,她要再敢不接,他就拿针扎套套,他就不信,把所有套套都扎破了,没有一个有漏网之鱼。
手机一直响,但是没人接,他气得不轻,拿了一根银针在包装上猛扎,他决定了,管她想不想怀他的孩子,只要她有了,他捆也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