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无声的,她的动作很熟练,也是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她看着醉得已经昏睡过去的韩美昕,心里真是羡慕她啊。
她把她大哥搞得神魂颠倒不说,还让郭玉哥哥对她心心念念,七年都不曾真的放下。她本该是恨她的,可是怎么恨?她恨不了,她太喜欢这个大嫂了,哪怕她一直阻挡了她奔向郭玉哥哥的脚步,她依然恨不了他。
跟着郭玉,陪他送嫂子回金域蓝湾,看他温柔的对待一个女人,她的心有多刺痛,就有多放不下。是什么时候知道,郭玉哥哥的初恋就是韩美昕的,她也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那一年,她情窦初开。朝这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温润男子表白,他原本的亲近态度,就立即疏远了。打电话不接,还刻意避着她。
那个时候她很绝望,却坚信他会放下他的初恋,然后对她打开心门。
这一等,就是七年,然后一次意外,她跟着他出门,来到清吧,把他从里面抱出一个女人,一直送到金域蓝湾,她终于知道,他的初恋竟是她的嫂子。
以前想不通的事情,突然就想通了,为什么大哥提起郭玉就很恼怒,为什么郭玉哥哥也在刻意疏远她。那天,她得知真相,气愤得不行,冲到大嫂面前,大嫂依然用着从前的目光温柔的望着她,问她怎么了?
她看着大嫂,突然就说不出话来,她扑进她怀里,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哭命运为什么这么捉弄她们,如果她不喜欢上郭玉哥哥,是不是一切都单纯了?
那天下午,她收拾好心情,报了自己一直喜欢的表演系,彻底离开了桐城。求学的路上艰苦,她咬牙挺过去,可最苦的不是求学,而是心里那爱恋着的男人,永远都不可能与她在一起。
两年前,她回到桐城,那晚,她跟着他到了清吧,看他将喝醉的大嫂送回金域蓝湾,她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沉默的做着今晚这些事,等他把大嫂送回家,两人才分道扬镳。
“叮”一声,电梯开启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神智,她率先走出去,依然体贴的护着电梯门,等他出去后,她才快步去开门,看他抱着大嫂走进去,她就站在门边等他出来。
不过几分钟,郭玉就出来了,睇了她一眼,径直往电梯间走去。薄慕景关上门,缓步走过去,电梯开启,她跟着他走进去。
电梯间里安静得近乎诡异,薄慕景没有说话,她盯着电梯上向下翻的红色数字,怔怔地发神。
郭玉的气息突然接近,几乎是粗鲁的,将她推到电梯金属壁上,她一时不防,磕到了后脑勺,痛得眼晕,男人成熟的身体却抵了过来,薄慕景痛呼声惊在喉间,鼻翼里是男人舒淡好闻的气息,她怔怔地盯着他,心跳都停止了般。
“薄慕景,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男人声音冷厉,她一直这样跟着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薄慕景抬头望着他,看着他眼底骤生的恼怒,她低声问道:“郭玉哥哥,你又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郭玉眉目薄冷,盯着她一翕一合的唇瓣,心底更是怒不可遏,他还记得,她的唇有多不可一样,一碰就会化了一样,可是她是妹妹,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他怎么能对她生了这种可耻的想法?
他猛地甩开她,呼吸沉沉的,他手指僵硬的探入怀里,摸出烟含在嘴里点燃。以前他不抽烟的,后来只有烟才可以扼止他心里那些罪恶的邪念。
薄慕景委屈地望着他的背影,从她发现他的秘密后,他对她就再也没有过好脸色,她不求别的,只求陪在他身边,这样也不可以吗?
她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像是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吸引着她去靠近,她动了动,鼓起勇气朝他靠近,刚走了一步,电梯门开了,郭玉大步离去,她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然后越来越冷,越来越无力。
等她走出单元楼,停在那里的奥迪已经消失了,她傻傻地站在夜色,眼泪成串地滚落下来。她双手抱着自己,对自己说,薄慕景,没关系的,他是老男人,心里别扭着呢,你努力加油,他会被你感动的。
……
韩美昕头疼欲裂的醒来,她坐在床上,努力回忆昨晚是谁送她回来的,然后终于回想起那个送她回来的男人,她轻叹了一声。
七年时间,她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消耗着自己的感情,而她辜负过的男人,却一直在她身边陪伴他。他答应过她的承诺,只要她转身,他就一定在。他做到了,他用七年时间来陪伴她,身边没有一个女人。
可是她知道。他的心是孤独的,一段再不能回应的感情,让他孤独。可是他就是那么执拗,执拗着不肯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半醉半醒时,她曾问过他,他要陪伴她到什么时候,如果她六十岁也没有幸福,他也要孤独到六十岁吗?他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没关系,六十岁如果你还没有得到幸福,那我们就勉强凑一对,少年夫妻老来伴,我们错过了少年,还有老年。
听到他这么回答,她酸楚的掉下泪来。这一生一世,她辜负了一个这么深情的男人,也活该她遭到报应,爱而不得!
她揉着太阳穴下床,手机铃声响起,她循声望过去,在椅子上看到了她的公文包,她拿出手机接听,助理的声音像炸弹一样在她耳边炸开,“韩小姐,早上的高层会议。大家都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