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景趴在门边偷听,可是房间里的隔音太好了,她根本什么都听不见。她恨不得像孙悟空一样,有千里眼顺风耳,也好过什么也听不见,自己瞎着急强。
她想拍门。又怕打扰大哥安慰嫂子,最后站得腿都酸了,她索性背靠着门坐在地上。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嫂子,她会和她聊人生聊梦想,还会陪她看综艺去逛街。
她们会在人多的大街上拿着冰淇淋边走边吃,聊到好笑的事不顾形象的大笑,和嫂子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她都是开心的。她不用去想自己是薄家的女儿,她要注意形象,要规行矩步。笑不能露齿,言不能高声。
她喜欢这样的自己,喜欢这样的气氛,所以母亲打了好几次电话催她回去,她都不肯回去,人一旦尝过自由的滋味,就不愿意再被束缚起来。
她环抱着自己,心里想着,大哥一定会好好安慰嫂子,他那么厉害,嫂子肯定没有哭了,这会儿两人肯定甜甜蜜蜜的在一起。
她满心以为,大哥出马,没什么困难能难倒他,可是却忘了。她大哥是个情商低得不能再低的男人。房间里的画面确实让人脸红心跳,但是绝对不是甜甜蜜蜜的。
两个人的欢爱,如果是两情相悦的,那么彼此都能感到欢愉,如果对方只以惩罚为终极目的,那么会比暴力更让人心惊胆颤。
韩美昕觉得浑身哪里都疼,尤其是被他粗暴进占的地方。更是疼得她浑身痉挛,疼得她心里发怵。她咬着牙关,都未能阻止自己痛吟出声。
薄慕年伏在她身上,结实的身体如优美的流线型,夕阳洒落在床前,他肌肤上纠结的汗珠熠熠生辉,光彩夺目,性感掠人。他双手撑在她肩侧,听到她的低吟,他咬着牙关。黑眸咄咄地盯着她,“痛吗?韩美昕。痛就求我轻点。”
韩美昕是痛的,从来不知道,两个人的结合会痛得如此钻心。可是她要强,听到他说求他轻点,她轻扯唇角,冷冷地笑开,他在她身上残忍施暴,他清楚怎么让她更疼,然而他根本就不怜惜,他只是要逼她求他,逼她示弱,她咬着下唇,低低讥嘲道:“你不行就下去。”
薄慕年心里刚升起的怜惜,被她的讥嘲刺激得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黑眸里火光映天,他狠狠沉下身体,开始新一轮的粗暴惩罚,他冷笑道:“不行?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薄慕年恨她的嘴硬,恨得要死,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肯向他示半分弱,到最后,他累得筋疲力竭,她痛得昏昏沉沉,他倒在她身上,两人抱得这么紧,体温是热的,却温暖不了彼此寒凉的心。
韩美昕微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上垂掉下来的水晶灯,水晶灯是她买的,这个房间的一切都太男性化,她住进来后,才一点点的改变,她不敢动整个房间的格调,就只能在配饰上下功夫。
这个水晶灯是她上次逛街时看见的,她非得买,买回来又折腾着安装上去,其实这个水晶灯与这个房间的格调根本不搭,可她就是要把这突兀的一块强加进去。
此刻才发现,怎么看着这样不伦不类,就像他们之间一样,她强行介入他的生活,在他的生命里添上一笔,其实到最后,只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存在。
薄慕年趴在她肩膀上,狠狠的喘着粗气,他心里莫名感到悲凉,他张开嘴,一口狠狠咬在她肩膀上,感觉她的肉在他牙齿间轻颤,他才缓缓放开她,伸出舌头轻舔她肩上被他咬出来的血牙印,“韩美昕,你怎么这么倔?”
为什么不肯示弱,为什么不肯喊疼?为什么不给他怜惜她的机会?为什么要这么倔?
薄慕年狠狠闭上眼睛,不让那抹示弱的眼泪流淌下来,他从来没在一个女人感到这么挫败过,又挫败又失败,她,折了他所有的骄傲,到最后,他连痛都说不出口。
当初提出与她契约结婚,到底是她的劫难,还是他的劫难?
韩美昕肩上疼,浑身都疼,疼得太久,压抑得太久,她想喊出来,已经喊不出来了。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她在他身下遍体鳞伤,除了身体,还有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薄慕年神色阴沉的从她身上起来,他没有看她,否则一定会看到她流下来的泪,那么痛苦与悲伤。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转身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响起哗哗水声,韩美昕颤抖着手,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窗外,一轮红通通的落日缓缓沉入地平线,残阳似血,带走的是世界上的所有光亮。
许久,薄慕年从浴室里出来,他径直进了衣帽间,穿上衣服裤子,他走出来,在卧室里站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没有往大床边走去,他无法面对她,无法面对自己失控后对她做的那些惨无人道的事。
韩美昕,她于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向来冷静自持,就算怒也不形于色,可是她总能激得他失控,把人性中最恶劣最卑鄙最阴暗的一面,都统统呈现在她面前。
他凌虐她,伤的是她的身,可她手里拿着的利剑,却是直刺他的心。到最后,他们两败俱伤,谁也没有胜过对方,只余悲凉。
半晌,卧室门被甩上,一并关住了薄慕景的惊问,“大哥,你安慰嫂子了吗?嫂子不哭了吧?”
薄慕年双眸腥红地看着妹妹,薄慕景20岁,是母亲意外怀上的,父亲中年得女,宠得无法无天,她身上有大多千金小姐有的脾气,但是唯有不骄纵。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