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心里直觉得憋屈,他腾一下站起来,把韩美昕吓了一大跳,以为他会把碗砸在她头上,男人瞪了她半晌。然后怒气冲冲的离开。
韩美昕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抚着砰砰直跳的心口,还心有余悸,她到底哪句话说错了,惹得他大发雷霆?
他们不是契约夫妻吗?她没说错啊,就算有结婚证。那也是他给他未来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也并不是对她负责,他生哪门子气?
韩美昕转过头来,夹起一只水晶包用力咬了一口,水晶包里馅底立即四处乱飙,喷了她一脸都是,热辣辣的烫得难受。
她连忙抽了纸巾擦了擦脸颊,心里忿忿地想着,真是一个糟糕的早上!
薄慕年负气离开。心里积关一肚子的气,不知道朝谁发泄,神色越发阴沉不测。他坐在车里,想着刚才韩美昕的态度,他这辈子就没被人这么嫌弃过!
这女人给她三分颜色,她就给他开染房,简直岂有此理!
他本来开车去公司,这心里跟炼狱似的,哪里能静下来工作,去了也是对员工一通乱发火。他们都是他高薪聘请来的,不是他的出气筒。作为一个成熟的管理者,不能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冲下面的员工乱发火。就是一种失败。
他不想带着这种负面情绪,去面对自己的员工。前面方向盘一打。转了个向,朝私人会所驶去,行至半路,他打电话给沈存希,让他过去。
他到达私人会所,将钥匙抛开泊车小弟,大步朝他们常用包厢走去。这里是他们五个人聚会的地方,长年包下来以供他们私下聚会所用。
他走进包厢,没过多久,就见沈存希一脸春风得意的进来。有句话叫人逢喜事精神爽,两人往沙发上一坐,就看得出来谁心情好,谁心情不好了。
沈存希坐在他对面,挑眉看着他郁郁寡欢的模样,他问道:“谁给咱们薄大少气受了?”
薄慕年意兴阑珊地看了沈存希一眼,他清了清嗓子,突然问道:“小四,女人……”
“呀,从薄大少嘴里听到女人两个字,简直太稀奇了,你把她搞定了?还是她把你搞定了?”沈存希一直都知道薄慕年在打什么主意。
他故意漏了消息给他,他要在高尔夫球场打高尔夫,恰好宋依诺又找他帮忙,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反正顺水推舟帮他一把。
自从林子姗离开后,老大难得对一个女人这么感兴趣,还绕着弯的给她放水,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对老大来说绝对不一般。
他一举两得,既帮了宋依诺,让她觉得欠他一个人情,又成全了老大的算计。
老大绕这么大个弯子要一个女人,他绝不可能是要来玩玩的,一定还有别的意思。可这会儿瞧他一脸郁卒的样子,莫非那个韩美昕比宋依诺还难搞?
薄慕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他们五个人,他与沈存希最聊得来,两人的性情也最接近,所以这事他在算计他时,就已经猜到他看出来,他道:“我结婚了。”
“什么?咳咳咳……”沈存希太激动了,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翻天覆地,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薄慕年,呛得眼泪花花的。
“我结婚了这么让你惊讶?”薄慕年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样子,神色间有些不悦。
沈存希想说,怎么可能不惊讶,自从林子姗离开他后,他就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结果他却说他结婚了。
“和谁?韩美昕?”
薄慕年点了点头,“除了她,还能有谁?”
沈存希大跌眼镜,他就没瞧出来韩美昕到底哪里来的魅力,让一向视女人如毒蛇猛兽的老大突然就婚了,他真是昏头了?
“你这速度赶得上火箭的速度了。”沈存希最后感叹道。
薄慕年坐直身体,苦恼道:“女人是不是都是得寸进尺?我给她婚姻,她居然顺杆子爬,差点没爬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了。”
沈存希对此深有体会,一个宋依诺差点没把他折磨疯,他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女人就宠不得,你越宠她越不把你当回来,回头你一装高冷,她就马上贴上来了。”
薄慕年眼前一亮,想起他们没结婚前,韩美昕还强吻他,甚至在男厕所里调戏她,结果他提出要和她结婚后,她就处处与他作对,看来他就必须得装高冷。
沈存希只是感叹了一句,没想到薄慕年情商这么低,竟完全当了真,还深以为然,并且将高冷奉行到底。
薄慕年满腹的郁气顿消,甚至有种醍醐灌顶的顿悟,他站起来,提了提衣领,道:“老四,我公司还有事,我先走。”
“唉,老大……”沈存希站起来,看见薄慕年大步走出包间,他叫都叫不住,他还想和他吐吐苦水呢,他烦恼一消就跑了,这人怎么就只顾自己了?
薄慕年回到公司,心情没有刚从家里出来那么糟,开会的时候,他手指轻抚着下唇,目光时不时掠向坐在角落里的韩美昕身上,高冷,他要高冷,不能看她。
思及此,他又收回目光,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和韩美昕内战,而是解决郭玉,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让他们兄弟把从穿裤裆的交情断送了。
他眯了眯眼睛,又看向韩美昕,韩美昕被他看得如坐针毡,装作很认真的在听,其实心乱如麻。
会议结束后,她抱着文件,趁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偷偷溜了出去,离开薄慕年的地盘,她的呼吸才通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