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嬗撑着伞,两人走进咖啡馆,咖啡馆里除了服务生与坐在靠窗边的男人,一个客人都没有,很显然,咖啡馆已经被他包场了。
云嬗收了伞,交给服务生,与贺雪生向靠窗的位置走去。
连默的视线,从她下车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她有些变化,眉目间的阴郁一扫而去,看起来十分轻松。
贺雪生走到他对面,在沙发上坐下,云嬗没有靠近,立在不远处,警惕地盯着连默,但凡他有任何举动,她都能第一时间带贺雪生离开。
连默双腿交叠,轻松惬意的靠在沙发上,含笑望着对面的女人,“依诺,还记得这里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美昕拜托我帮你打离婚官司。”
贺雪生想起来,那个时候她走投无路,无人肯帮她打离婚官司,美昕给她找了个律师,据说他只接大案,却破天荒的接手了她的离婚官司。
曾经她以为是缘分,如今却觉得那是一桩孽缘。
她漠然地望着他,“连默,你该知道,我来不是为了和你叙旧的。”
连默唇边的笑意僵住,随即自嘲道:“我想你也不会是来和我叙旧的,你和沈存希和好了,你眼中自然看不见我。”
贺雪生抿着唇,她的记忆已经逐渐恢复,想起那两年发生的事情,她就恨不得杀了他,世上怎么会有他这样残忍自私又卑劣的人。
“我曾经有多感激你,现在就有多厌恶你,枉我一直还把你当成好人,我真是有眼无珠。如果我早知道和你相遇,会受尽折磨,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贺雪生恨声道。
连默看着对面满脸恨意的女人,他早就知道,只要她恢复记忆,她一定会恨死他。可是恨总比无视来得好,至少她对他还有这么强烈的情绪。
“可是那两年,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连默道。
“你变态”贺雪生气极,俏脸气得通红。她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答应来见他,她怒声问道:“小忆是你害死的,对不对”
“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沈存希,你一定会爱上我。如果没有他在你肚子里留下的那个贱种,我们也早就在一起了。我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你会怀了他的孩子。你知道吗我看着你的肚子一天天变大,还要假装那是我的孩子,你知道我有多难受我有无数次,可以让那个孩子从你肚子里消失,我都心软了。我想,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容忍那个贱种的存在。”
贺雪生看着连默偏执的神情,她头皮一阵发麻,原来他一直都在打她孩子的主意,而那个时候,她竟会以为他是她相依为命的亲人。
可笑,简直太可笑了
她突然激动地站起来,低声骂道:“你害死了小忆,你这个变态”
连默望着她,“依诺,你现在是不是很庆幸,死的是小忆,而不是那个贱种”
贺雪生瞪着他,眼中满是仇恨,她痛心疾首道:“你还有没有人性那只是个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你会遭报应的。”
“人性你和我谈人性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你答应过我,要和我在一起,你为什么要食言我只是让你兑现你曾经对我许下的诺言,我没有做错。我说过,你要敢违背诺言,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我会让你身边的人生不如死”连默目光阴冷地望着她,说出来的每个字都让她心惊肉跳。
贺雪生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她说:“我已经被你折磨得生不如死,你太可怕了,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可怕的人”
“可怕也是被你逼的,依诺,离开沈存希,回到我身边,你已经胡闹太久了,够了,跟我离开这里,我们去属于我们的世外桃源。”连默忽然倾身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望着她,道。
贺雪生迅速缩回手,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你这个疯子。”
“是,我疯了,也是你逼疯的,依诺,你没得选择。既然你想起所有的事情,你应该也想起来我给你拍了许多照片。”连默盯着她,提醒道。
贺雪生浑身僵硬地坐在那里,她望着他,眼里的光亮逐渐黯淡下来,那些照片是她无法面对的过去,她攥紧拳头,沉声道:“把照片给我。”
连默眯了眯眼睛,眼里掠过一抹阴戾,很快就消失了,“想要照片,除非你和沈存希分手,回到我身边。”
贺雪生断然否决,“不可能,连默,就算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也绝不会和你在一起,你死了这条心吧。过去种种,对我来说无疑是做了场噩梦,你若还有良知,就把照片给我。”
“良知我的良知早就被狗吃了,你不是不知道。依诺,做人不可以贪心,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留着这些照片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派上用场,你看,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连默心里清楚,他就是打开她记忆之门的钥匙,所以他一直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哪怕再想念,也只敢偷偷的见她,而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面前。
他不能出现,就给了她和沈存希复合的机会。
贺雪生搁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她咬紧牙关,恨恨地瞪着他,“我是瞎了眼,才会以为你是好人。如果人生还能再重来一次,我希望我一辈子都没有遇见你这个恶魔”
连默笑起来,笑得声嘶力竭,最后他缓缓止了笑,“依诺,可是怎么办时间回不去,你和我这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