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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贺东辰接到赫医生打来的电话,让他去心理诊室一趟。他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他直接让秘书延迟。秘书看着匆匆离去的贺东辰,想着又要暴跳如雷的董事们,头疼欲裂。
有时候跟着这么一个任性的老板,真的很考他的机智反应。
贺东辰驱车来到赫医生诊所所在的大厦,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一辆黑色奔驰与他的车身擦肩而过,缓缓驶出去。
他不经意的朝那边看了一眼,奔驰驾驶室里坐着一个头戴鸭舌帽,脸上戴着墨镜,身穿工装的男人,因为打扮太奇特,他刻意多看了两眼。
直到奔驰驶离,他才收回目光,看向后视镜,才发现那辆车没有挂车牌。他没有多想,找了个空车位停进去,然后下车上楼。
赫医生下午约了他,又有重要的事情要面谈,所以提早让助理下班。贺东辰走出电梯,来到诊所外面,发现诊所的玻璃门一边向外开着。
他来诊所的时间不多,但是他知道赫医生有个习惯,玻璃门一定向里开着,这对有着心理疾病的病人来说,是敞开心门的意思,会容易得到病人的信任。
他微蹙了下眉头,大步走进去,刚到门口,他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一边疾走进去,一边喊:“赫宇,赫宇?”
没人应声,那股血腥味更浓了,他已经走到门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手按在门上,用力推开。诊室里凌乱不堪,明显有过激烈的打斗痕迹。
档案满地都是,雪白的纸上溅满了鲜血,不远处,赫宇躺在血泊中,鲜血从他身上汩汩流出,源源不断。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在他身边蹲下,大声喊道:“赫宇!赫宇!”
赫宇缓缓睁开眼睛,他身上很疼,疼得说不出话来,他颤抖地伸出手,贺东辰一把握住,饶是他再冷静,在死神面前还是乱了方寸,“是谁干的?”
赫宇张了张嘴,吐出一个模糊的音调,贺东辰没有听清,他将耳朵贴在他唇边,又问:“赫宇,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赫宇用尽全身力气,还是没能将那个名字说出口,他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贺东辰手中的大手无力的垂落,他急得大喊一声,看见他身上绵延不绝涌出来的鲜血,他几步奔到里面的诊室,抓了白色床单出来,摁住他胸前的伤口,然后打电话叫救护车。
刚做完这一切,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下一瞬间,身着警服的警察冲进诊室,手里握着枪指着贺东辰,看见他满手鲜血,再看地上躺着的赫宇,白色医袍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那些人第一直觉就是贺东辰是凶手,领队的警察盯着他,厉声道:“举起手来,我们现在怀疑你是杀人凶手,你可以不说,但是你说的势必会成为呈堂证供。”
贺东辰看见冲进来的警察,隐约知道自己步入别人设下的陷阱里,他看着那名警察,冷笑道:“你见过哪个杀人凶手留在凶案现场等你们来抓?”
那几名警察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所慑,最终还是无所畏惧,其中一人拿着手铐过去将他铐起来,另一人去检查赫宇还有没有呼吸。
“他还活着,快打急救电话。”那名警察大声喊道。
贺东辰被警察带走,警车驶出大厦时,120急救车已经赶到,他看见医生护士冲进大厦,眉目凝重。赫宇为什么会招来杀身之祸,他刚才要和他说的是什么?
他努力回想那个音调,却组织不出一个正确的信息,脑子里纷乱如麻。倒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只担心好友能不能平安度过眼下这个生死劫。
贺东辰被困警局时,外面还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让他此后数年里再回想起来,都还后怕的大事。
……
沈存希神清气爽的出现在沈氏,严城一眼就看出他变得不一样了,嘴角上翘的弧度拉都拉不下,足以说明他最近的心情着实不错。
他实在很不想扫他的兴,但是,“沈总,宋子矜小姐在会客室等你,她说有重要的事要当面和你说。”
沈存希俊脸当即沉了下来,“不见!”
宋子矜伤害过依诺,她来这里找他,无非就是一件事,求他放过她的姘头,他办不到。老秦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不把老秦玩死,他难消心头之恨。
严城瞧他神色不豫,心知他很抵触宋子矜,连忙去回话了。宋子矜见严城过来,她连忙站起来,急道:“怎么样了?他见我吗?”
“沈总不见你,你还是回去吧。”严城有些同情她,好好一个千金大小姐,沦落到给老男人当小三,作践自己到这种地步,这又是何苦?
宋子矜咬了咬牙,她看着严城,说:“你再去问问他,他若不见我,他一定会后悔的。”
严城蹙眉,宋子矜这句话已经有了威胁的意思,沈总若是听了,只怕更不会答应见她。果然,他将宋子矜的话如实转述给沈存希,沈存希满脸厌恶的表情,“叫她滚!”
宋子矜见不到沈存希,亦知道沈存希绝不会相信她已经改过自新,不会再与他和宋依诺为难,她抱着孩子离去。走出沈氏大楼,她看着这栋伫立在阳光下的摩天大楼。
曾经她是何等的风光,是这座王国的王后,如今也不过是这样凄凉的下场。
宋依诺放过她一马,如今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就当是为孩子积德,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