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钱?”云嬗诧异地望着贺雪生,有点反应不过来。
贺雪生放下平板电脑,她道:“云嬗,盯紧沈氏的股票,一旦有异动马上通知我,我出去一趟。”
“可是……”云嬗话还没说完,贺雪生已经大步走出办公室,她看着玻璃窗外面迅速离去的身影,她的反应比她想象中更激烈。其实她想说的是,股票已经停盘,就算有人想动手脚,也是明天的事。
贺雪生驱车回到贺宅,果然看见贺东辰的迈巴赫静静停在车位上,她急得直接将车停在路中央,熄了火蹬蹬跑进大宅。
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云姨首先看见她,看她着急的模样,她愣了一下,就听贺雪生问道:“云姨,哥哥在哪里?”
“大少爷在厨房,他今天下班回来似乎特别高兴,说要小露一手……”云姨话还没说完,就见贺雪生冲进了厨房,她摇了摇头,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贺雪生跑进厨房,看见贺东辰身上系着一根红色小狸猫的围裙,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白玉般的瓷碗,另一手扶着筷子,正在打蛋液。
听到急促的高跟鞋声音,他转过身来,就见贺雪生神情焦急地站在厨房门口,他垂下目光,落在她的脚上,道:“回家了怎么还穿高跟鞋,快去换拖鞋。”
贺雪生没有动,定定地看着他,“哥哥,今天沈存希被刑警逮捕了。”
“听说了,他被刑警逮捕了,你不应该高兴么?”贺东辰打蛋液的手一顿,复又搅动起来。
贺雪生看着他的手,仿佛他正搅动的不是蛋液,而是桐城的风云,“是你做的?”
贺东辰这下淡定不了了,他动作停下来,眼睛直勾勾地望进她眼底,“雪生,你说这话前,有没有仔细想过,你在控诉你哥哥杀了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贺雪生心里一慌,她知道贺东辰不会这样做,更不会把无辜者的性命牵扯进来,如果不是哥哥,那么桐城还有谁想置沈存希于死地?
“那你是几个意思?”贺东辰似乎真的生气了,望着她的目光也明显多了一抹失望。
贺雪生感觉到贺东辰话里的恼意,五年来,他从未向她发过脾气,甚至连重话都舍不得说她一句,但是现在,因为她一句不恰当的话,或者是质问,他就生气了。
“哥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对付他是我的事,我不希望任何人插手。”贺雪生急道,她不想惹他生气,是他将她带回贺家,妥善安顿,给了她新生。在她心里,他是最重要的人。
“我不插手,难道别人就不希望他死吗?雪生,你太天真了,在桐城,有太多人不希望沈存希回来,不止你和我。”贺东辰说完,将瓷碗往流理台上一放,大抵是因为心中的恼意,瓷碗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已经解了围裙,转身大步走出厨房。
经过她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无意,撞了一下她的肩,也没有伸手扶她,径直离开。
贺雪生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她心里愧疚难安,沈存希被抓让她乱了方寸,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什么乱了方寸,就急冲冲的跑回来问贺东辰是不是他做的。
可是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
如他所说,在桐城,想置沈存希于死地的人太多,下黑手的人不止他们,就她所知的敌人,沈存希当年就树了三家,沈唐启鸿、宋振业以及连家人。
到底是谁会出手陷害他?
贺雪生抓了抓头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就像贺东辰所说,她怀疑是他做的,就直接把杀人的罪名安到他头上了,难怪他这么生气,是她肯定更生气。
她转头看着流理台上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的食材,她好像把事情弄砸了。她弯腰,捡起他扔在地上的围裙系好,然后端起碗重新打蛋液。
贺东辰回到书房,心头那股怒意还没消失,如鲠在喉,让他坐立难安。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冲贺雪生发脾气,虽然他已经很克制了,但是心头那股被冤屈的滋味萦绕不散,心里难受得紧。
他知道,她说者无心,他听者有意。但是看到她急冲冲的跑回来,就是为了问他这个问题,他还是感到难受。
他在书房里踱起步来,步伐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胸口憋着一股怒火,几欲喷薄出来。
他承认,沈存希被抓,他心里很爽,不用他出手,自然有人收拾他。虽然他并不认为,这样小小的伎俩就能困住沈存希,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的律师团队就可以解散了。
但是想到他被关进那黑屋子里,他还是暗爽。早早就下班回来亲自做晚饭,为的是庆祝,他想雪生应该也会很开心。
却万万没料到,她不开心,她甚至质问他,这一切是不是他做的。
她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往他头上扣了一大顶杀人的帽子,他这颗心真的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煎炸,让他无所适从。
所有人都可以误解他,认为是他出的手,就是她不可以!
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走到书桌旁,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接。他此时心烦意乱,谁来打扰他,都有可能变成炮灰。
手机锲而不舍的响着,贺东辰索性关机,图个清静。可当屋子里彻底静下来,他又觉得恼怒。书桌上的座机忽然响起来,他走过去,拿起听筒,冷声道:“什么事?”
“大少爷,楼下来了两位警官要见你。”话筒里传来云姨的声音,贺东辰看着窗外,此刻天色还早,他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