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生连神情都没有半点变化,“也许是你的亲朋好友,也许是小周周的父亲,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我也曾怀疑过是小周周的父亲,但是他完全不知情,更何况像他那样傲娇的男人,送礼根本不会偷偷摸摸的,这太为难他了。”韩美昕目不转睛地盯着贺雪生,想从她脸上找出丝毫破绽,但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贺雪生知道她在试探她,她淡淡启唇,“那或许是你的某个朋友,不能让你知道的,比方郭家的小公子。”
韩美昕脸色大变,她与郭玉的过去,没有几个人知道,包括依诺,她都没有说起过。这会儿她这样不经意的提起,就像是触碰了她的逆鳞,她腾一声站起来,目光凌厉地盯着她,“依诺,是不是一个男人辜负了你,你就要与过去的人事物完全斩断联系?”
“韩小姐,我说过,你认错人了。”贺雪生抬头望着她,看见她凤眸里压抑着翻腾的怒气,她心里叹息,她并非有意刺伤她。
韩美昕抓起包,没有说再见,就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低狂有血。
贺雪生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穿过一道道玻璃门,然后进了电梯,她终于松了口气。她收回目光,落在那杯只喝了一口的马克杯上。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马克杯上是两个两小无猜的小女孩的简笔画,上面用粗体黑色字体写着:友谊万岁!
……
薄慕年接到佣人的电话,说大少奶奶回家了,他立即丢下正在开会的众人,让副总代为主持,驱车回家。这是六年前她生完孩子后,第一次回他们的家,对他的意义是不同的。
他连闯了几个红绿灯赶到家,一眼就看到她那辆像玩具车一样的mini停在花园外面,紫色的车身,丑萌丑萌的,据说这车型是宋依诺的最爱。
他站在mini车身旁,眼圈微微发烫,等平息了心里翻涌的情潮,他才抬步走进去,穿过花园,来到别墅门前,他看见玄关处换下一双女士的高跟鞋,他眼眶一热,喉咙里像哽着什么东西,快要奔涌而出。
佣人走过来,低声道:“大少爷,大少奶奶回家就直接冲进书房,不知道在找什么。”
薄慕年抬头望着二楼缓步台方向,他换下鞋子,慢条斯理的上楼。他们的家,女主人好久好久没有归来了。他缓缓猓即使站在外面,都能听到她翻箱倒柜的声音。
他轻轻推开门,书房里乱糟糟的,就像鬼子进村了一样,他倚在门边,看着站在书桌后找着什么的女人,她生完孩子后,身材恢复得极好,除了胸前那两团柔软增大了两个罩杯,别的地方还跟从前一样。
她神情焦躁,不知道要找什么,找得满头大汗,那红色的毛衣衬得她整个人越发的鲜活动人。
“你在找什么?”薄慕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女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忍不住出声找存在感。
女人貌似吓了一跳,她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来,看见他站在门边,她又继续找,“薄慕年,我上次看见你做的剪贴本,你放哪里去了?”
薄慕年眉尖微挑,上次,上次是多久以前?那次之后,她再也不肯来这里,也是那次之后,他便过着和尚一样清心寡欲的日子。
她还敢提!
他迈开长腿,不过三两步就来到她身边,他做的剪报,是关于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的,她每次接受采访的报道,都被他剪下来贴在剪贴本上。
上次她惹怒他,后来她离开后,他一气之下全撕了,看着飘散在地上的碎片,就像他碎成渣似的心脏。可终究,他还是没能拗过自己心里的执念,又重新搜集了报纸杂志,重新做了一本。
他来到她面前,强烈的压迫感逼得她后退了一步。见她后退,他便前进,如此一步退一步进,她竟被他困在狭窄的书架的间隙里。
男人近在咫尺,气息热烈滚烫,微微吹拂在她的颈间,她由心到身体都在轻颤,不由得恼怒地瞪着他,“薄慕年,你让开!”
“让?”薄慕年薄唇微勾,带着一抹轻佻的弧度,“韩美昕,你记得我上次在这里和你说过的话吗?”
上次?
韩美昕脑子有点打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他时,她的精明就完全无用武之地。上次在这里,她激怒了他,而她也得到了嫁给他以来最严重的惩罚,惩罚结束以后,他冷着脸,语含威胁道:“滚出去,不要让我再在这里看见你,否则……”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连衣衫不整都顾不上。
她有些呆愣,怔怔地看着他的俊脸,他的胸膛毫不客气的碾压在她胸口上,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以及越来越深暗的目光。
平静的心湖里像是丢下一颗火种,她瞬时心慌,小手推拒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她低声道:“我是来找东西的,找到就走。”
“这里的任何东西都是我的,你不问我就想带走?”薄慕年的薄唇贴在她耳蜗处,断断续续的往她耳朵里吹热气,韩美昕腿心一软,险些站不住。
推拒着他胸膛的手,改为抓住他的衣服。
薄慕年低头,看着身上的白色衬衣被她小手捏皱,他黑眸里腾起一股火光,他幽幽道:“记不记得我上次说过什么?”
韩美昕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他说过什么,他靠得这样近,近到两人呼吸都交缠在一起,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激烈的心跳,扑通扑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