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博基尼如一道炫蓝的流光驶入贺家大宅,堪堪停在车位上。 [. ←→←书の阅贺雪生熄了火,坐在车里发呆,手指下意识的抚向腕口,那里持续发烫。
眼前似乎又浮现男人惊痛以及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应该觉得痛快的,为什么会如此凄凉?
身后一辆沉黑的迈巴赫驶进来,车灯探过来,映照着贺雪生俏脸上的‘迷’茫越发深刻。灯光刺眼,她回过神来,微抬手遮住眼睛。
迈巴赫停在车位上,贺东辰从车里下来,并没有发现旁边的兰博基尼里还坐着人。他摁了下遥控锁,车灯明明灭灭。像夜‘色’中的野豹,散发出凌厉的光芒。
他提着公文包,转身向宅子里走去。刚走了两步,就发现了异样,他刚要转身,一双小手从后伸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女’人柔软馨香的身体贴在他后背,尖着嗓子道:”猜猜我是谁?”
贺东辰薄‘唇’微勾,无奈叹道:”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
‘女’人的手并没有拿去,依然‘蒙’住他的双眼,”是谁说,就算我活到一百岁,在他眼里永远都是孩子?”
她软软的音调像一根羽‘毛’在他心上刷了刷,他的心柔软得不可思议,忍不住调侃道:”心情这么好,看来他的出现并没有影响到你。”
眼睑上的手忽然收了回去,贺东辰眼前有些模糊。他眨了眨眼睛,才适应了光线。他刚要转身,她的身体再度贴上来,双手揽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哥哥,你背我回去吧。”
贺东辰一愣,她这样说是不愿意让他看见她的表情,他微微蹲下去,等她爬上他的背,他的手向后穿过她的‘腿’弯。将她背起来。
肩上一沉,她的脑袋耷拉在他肩上。贺东辰偏头看她。路灯光线昏黄,他看不太清楚她的神情,”怎么啦?你这一秒忧郁让我很担心。”
”我没事,就是想向你撒娇。”贺雪生闭上眼睛,五年前,是他将她从炼狱中捡回来的,她醒来时,他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雪生,我是你的哥哥。”
雪生,雪地里重生,她知道她是彻底走出那段‘阴’暗的岁月了。
”雪生,你记得,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我只要你快乐,你明白吗?”贺东辰的声音宛如大提琴一般,在这寂静的夜空响起。
贺雪生紧闭的双眼睫‘毛’颤动得厉害,快乐?这两个字恐怕离她太远太远,远到她再也不能触及。”我很快乐啊,有你有爸爸护着我,我已经知足了。”
”不说真心话!”贺东辰叹息,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每夜都在噩梦中醒来,可是他从来不告诉她,那两年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遍体鳞伤的出现在那极寒之地?
贺雪生莞尔,”难道你们没有护着我吗?”
”雪生,你永远都不要忘记,我们是你的亲人。如果承受不起,让哥哥来动手,哥哥会让他永无翻身之日。”贺东辰低声道。
贺雪生摇了摇头,”哥哥,让你动手,我又怎么体会得到乐趣?你别担心我,我真的没事。一个人的心,只会越来越冷,越来越硬。”
贺东辰闭了闭眼睛,她岂会懂?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是她的心越来越冷,冷到连家人都温暖不了她,他更不愿意看见她在仇恨中不停厌弃自己。
那样的她,他担心再也拉不回来。
”好吧,如果你撑不住了告诉我,哥哥带你离开这里。”贺东辰妥协了,一边纵容她一边担心她,也许这世上,只有她才会让他如此放心不下。
说话间,贺东辰已经将她背进了贺家大宅,宅子里灯火通明,贺峰坐在客厅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着她财经访谈节目,见到两兄妹走进来,他朝贺雪生招了招手,”雪生,到爸爸这里来。”
贺东辰微微屈膝,将贺雪生放下来,佣人连忙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放在她面前,贺雪生娇嗔道:”云姨,您再这么惯着我,等我走出贺家大宅,就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儿了。”
云姨笑眯眯道:”要真是这样,我就是功臣了,先生和大少爷才不会担心你离开。”
云姨话音一落,整个楼下都安静了,云姨自知失言,她连忙道:”我去厨房看看,刚熨上的血燕,可不能熨过头了。”
贺雪生默默换了鞋子,走到沙发旁,在贺峰面前坐下,”爸爸,您身体好些了吗?”
贺峰这几天咳得厉害,大概是换季秋噪,老是不见好。昨晚她从梦中惊醒过来,下楼倒开水时,还听见他声嘶力竭的咳嗽。
当年贺东辰执意将她带回贺家,贺夫人银欢一气之下,去新西兰陪贺允儿,夫妻正式分居。这几年贺峰也没给她打电话,她也拉不下脸回来。
当时她自嘲的想,她果然是扫帚星,走到哪里都会给人带去厄运。可是她太渴望家庭的温暖了,贺峰与贺东辰很宠她,偶尔她都要忍不住要沉溺在他们给的宠爱里。
但是她清醒的知道,她不是贺家人,与贺家人没有关系。
贺峰握住她的手轻拍了拍,满面笑容道:”我家闺‘女’一问,这病立即就好了。”
贺雪生微微一笑,她打开包,从里面拿了一盒喉糖出来,放到贺峰手里,”爸爸,这是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喉糖,治秋噪很有效,您没事的时候含一片,嗓子就会舒服很多。”
贺峰接过喉糖看了看,笑道:”还是闺‘女’贴心,我这么大年纪了,你还给我买糖吃,你小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