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存希拍了拍他的肩,道:“好兄弟,大恩不言谢!”
说话间,两人往锦苑走去,他们来到那栋楼下,那里停着一辆警车,一名身材壮硕的男人靠在车门上,男人五官刚毅,应该是队长之类的人物。
“他们已经冲进去了,如你所料,对方没有与警方起冲突。”男人神色淡漠道。
沈存希双手垂在身侧,听见他的对讲机里传来下属的汇报,“老大,人已被转移,我们什么发现都没有。”
郭玉也听见了,他转头看向沈存希,下午他的人过去确实看到房间里有位行动不便的女病人,没想到连老爷子动作这么快,不声不响就将人转移了。
沈存希眉头蹙紧,连老爷子比他想象中还要警惕,他动作居然这么快,简直出乎他们的意料。
那位身着便衣的男人爆了句粗,冷声命令道:“马上撤离。”
连老爷子越是这样警惕,他就越是怀疑他所关押的女病人与他有关系,否则他根本不用让那个女病人躲躲藏藏,素馨花与同心结琉璃穗子,妈妈,真的是您吗?如果您还活着,这十五年来您为什么甘心受制于连老爷子?
警察很快下楼来,那位队长似的人物向郭玉点了点头,道:“郭先生,我只能帮您到这里了。”
“麻烦你了。”郭玉道谢。
男人摇了摇头,召集手下上车,发动车子驶离。
两人目送警车离去,郭玉转头看着他,“小四,抱歉,我们迟了一步。”
“连老爷子老奸巨滑,这么多年都没让我们发现端倪,现在也不会轻易让我们找到人。现在我担心的是他会把人藏哪里去?”沈存希凝眉沉思,要说心里不失望,那是假的,明明就快要找到了,最终还是擦肩而过。
郭玉轻抚下巴,“经过这两次,以连老爷子多疑的性子,他一定不会让那位女病人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如果是这样,他一定会将她安置在他看得到的地方。”
“你说连宅?”沈存希思索了一下,他摇头道:“他不会这样做,太危险了。”
“未必,他若真的把人接回连宅,以连家在桐城的威望,我们没有证据证明那个女病人与你有任何关系,也拿不到搜查令,就不能像今晚一样硬闯。再说连宅的保镖全都是退伍特种兵,我们想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很难。”郭玉分析道。
沈存希想了想,觉得郭玉说得也有道理,连老爷子真的把人藏进连宅,他们确实不好硬闯。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不能硬闯的话,那就是明知道连老爷子禁锢他人人身自由,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沈存希心浮气躁道。
“小四,除非你有证据证明,连老爷子禁锢的女人就是你的母亲,否则我们无法再硬闯。”郭玉道。
沈存希抚着额头,“当年沈宅失火,我母亲当场葬身在火海中,那时候已经做了死亡证明,现在我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那个女病人就是我母亲,更无法证明连老爷子是非法禁锢。”
“也许……是不是你太想念你母亲了,虽然连老爷子行事可疑,但是十五年前那场大火,几乎把沈宅烧成了空架子,他们根本就无法活着逃出去。如果你母亲没死,她为什么不肯现身来见你们?”郭玉静静地看着沈存希,兄弟上门请他帮忙,他二话不说能帮就帮,但是他不希望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毕竟希望越大,到时候失望就越大。
“我有种感觉,我妈一定还活着。”有时候母子感应是种很玄乎的东西,从他拿到有求救信号的同心结琉璃穗子后,他就确定,母亲一定还活着。
郭玉看着他,并不想打破他的幻想,“那就找证据吧。”
沈存希眉心微蹙,却什么都没说,和郭玉走出锦苑,两人各自开车离开。
连老爷子坐在监控室里,房间里有几台电脑,他看见身着警察破门而入,再失望而归,他眉心蹙紧。好在他留了一手,在房间里安了监控,才知道有人闯入,迅速将人转移。
他关掉电脑,现在监控已经没有用了,他摇着轮椅滑出监控室,来到一楼,乘电梯上楼。二楼的客房里,光线阴影,女人醒转过来,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隐约感觉得到,最近形势有点紧张,否则连战明不会一连将她转移三个地方。
耳边传来轮椅碾压地面的声响,她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眼睛闭上,其他的感官就格外敏锐,她听到轮椅渐渐朝床边滑来,没有开灯,大概是因为他觉得她看不见,开不开灯都无所谓。
连老爷子在床边停了下来,透过窗外照射进来的微光,他看着床上的女人,十五年了,他就这样默默地守着她,哪怕她又聋又哑又瞎,还几次在鬼门关徘徊,他都不曾放弃她。
看着她,他似乎又回到当年那场大火。
他们差点葬身在那场大火里,无意间发现了别墅的地下逃生通道,从逃生通道逃出去,他的双腿就是在那场大火里失去的,这些年他一直在调查那场大火的起因,后来终于让他查到线索,那场火是人为。
“素馨,沈存希已经有所怀疑,如果他一直这样紧追不放,我不会对他心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