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存希转身走出病房,他敢肯定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之前住在这间病房的病人,那人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让他见到那个病人,然后安排别人住在这间病房,幕后那个人到底想要隐瞒什么?
还有连默为什么刚好这个时候也来医院,他是不是故意搅和,好给幕后策划者时间,把病人转移?素馨花,又聋又瞎又哑的女病人,会是妈妈吗?
可是他亲眼看见妈妈已经被那场灭顶的大火烧死了,真的有可能死而复生吗?
沈存希走到电梯前,看见身上还穿着医袍,他脱下来扔进垃圾桶,大步走进电梯,不管那人想要隐瞒什么,他都要调查出来。
……
连默回到连家别墅,刚走进客厅,他敏锐地感觉到客厅的气氛很不对劲,从未有过的凝重与低气压在客厅里萦绕,他走到沙发旁,爷爷就端坐在沙发上,他身后数名保镖一字排开,气场肃杀。
连默凝了凝眉,他道:“爷爷,您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跪下!”连老爷子沉喝一声,眉目间似燃烧着熊熊怒火。
连默眉心一凝,直挺挺地跪在连老爷子面前,他上次看到爷爷雷霆震怒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好像是父母出车祸后,爷爷得知爸妈是去给清雨买点心,才遭遇的车祸,他叫人把清雨从楼上拽下来。
那个时候的爷爷很恐怖,他拿着皮鞭,用力抽打清雨,每一鞭都打得她皮开肉绽。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爷爷发怒,他把清雨打得遍体鳞伤,就叫保镖把她扔出去,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爷爷脸上的笑容残忍噬血。
连老爷子冷怒交加,这是他一手培养到大的孙子,是他引以为傲的复仇工具,可是今天,他却险些毁了他的大事!
“你知道你今天犯了什么错了吗?”连老爷子声音里夹杂着怒火,他努力压抑着。
连默低头,“爷爷,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
“还嘴硬,沈存希是你带去安城医院的是不是?你和他说了什么?”连老爷子厉声喝问,看着连默的目光有着愤怒。
连默抬起头来,他望着爷爷,道:“沈存希不是我带去医院的,我也什么都没和他说,爷爷,我不明白,为什么沈存希去安城医院,您要发这么大的火,难道安城医院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放肆!”连老爷子倾身一耳光甩过去,连默顿时被打偏了头,俊雅的半张脸上浮现清晰的五根指印,“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我了?你半夜偷偷跟踪我,我不和你计较,没想到你现在竟联合仇人一起来背叛我,我养你这么大有何用?”
连默嘴里含着一抹腥甜,脸颊火辣辣的痛,他抬头望着眼前的老人,他不再是曾经那个宠他的爷爷,此刻他看起来更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苍目里满是刻骨的仇恨。
他说:“爷爷,我有一件事不懂,这些年来,您总是半夜出门,去安城医院,那里面到底住着谁?您这么怕沈存希知道,是不是那里面住着的人与沈存希有莫大的关系?您若不向我坦诚,我不敢保证下次还会不会破坏您的好事。”
“你翅膀长硬了,居然敢威胁我?”连老爷子眉目间的火光更甚,似要毁天灭地般,他牢牢地攥紧身下的皮质沙发,似乎要抠出几洞来,“来人,请家法!”
连默神情一凛,爷爷上次请家法,是将清雨赶出家门,没想到今天会对他动用家法。
站在连老爷子身边的是他最信任的心腹白叔,白叔一直跟在连老爷子身边,听老爷子要请家法出来,他连忙道:“老爷,少爷年纪轻,说话直,您别怪他。”
连老爷子阴沉沉地盯着他,白叔被他盯得后背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他心里沉沉一叹,知道今天是护不了连默了,他转身上楼去拿家法。
不一会儿,白叔捧着一个盒子走下楼,来到连老爷子身边,将盒子捧到他面前,“老爷,家法来了。”
连老爷子看着跪在地上挺直脊梁的连默,他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条皮鞭,一看就知道这条皮鞭是上了年代的,上面颜色斑驳,那都是历年来受了家法留下的血迹,清洗不掉,就浸染到上面。
连默看着家法,并未求饶。爷爷让他与沈存希为敌,他二话不说照做,让他调换样本伤害宋依诺,他也强忍愧疚做了,但是他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做,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他去仇恨沈存希的理由。
“爷爷,您越是将那个人藏着,就越会激起我的好奇心,您不告诉我没关系,我会派人去查,直到我知道事情的真相。”连默没有畏惧皮鞭,如果今天要流血才能知道答应,他豁出去了。
连老爷子松动的眉目再度拧紧,白叔拼命向连默使眼色,他却视而未见,执意得到一个答案。
“连默,我看你是忘了自己肩上的责任,你太放肆了!”连老爷子厉喝道,他拿起皮鞭,用力一挥,皮鞭划破长空,响起凌厉的声响,接着落在连默背上。
一股尖锐的疼痛从背上袭遍全身,连默咬牙忍住,第二鞭已经挥来,结结实实抽在他背上,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之气,他似乎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
“告诉我,你还敢不敢派人去调查?敢不敢违逆我的吩咐?还敢不敢跟踪我?”连老爷子满脸都是暴戾的怒火,恶狠狠地瞪着他,若不是他行动不便,若不是他这一身的伤无法见人,他岂会依赖他去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