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帝都”已是凌晨三点。
陆佩佩一下车,便感到寒冷刻骨,把脸也缩到大衣里去,还不由自主的发了抖。一双大手伸了过来,拿掉李正披到她身上的大衣,紧接着,又给她披上一件更大、更暖和的大衣,而后,和她稍稍拉开半米的距离。
鼻尖闻到的是熟悉的味道,陆佩佩微微抬眸,看到分别了半年的闫少天。
闫少天身穿灰色毛衣,下身是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飘逸的白色毛巾裹颈,狭长的双眸深邃似海,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万分。此刻,他唇角勾起邪魅的弧度,“宝贝,我等你很久了。”
四目相对,她心一揪,不可抑制的痛起来。泪水一下子冲进了眼眶里。
第一次见他,也是在酒店。他说的也是这句话。而这句话,在这几个月里,常常在陆佩佩耳边复读机一般重重复复的念,早已霉烂于心。而今听他再次亲口说出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哭,宝贝。”闫少天霸气的把她揽入怀中,万分怜惜的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陆佩佩狼狈的擦掉眼泪,推开了他。目光慢慢的移到了闫少天的脸上,淡薄的说道:“闫总,谢谢你。”
闫少天盯着那固执的小脸,眼眸险险的半眯着,“你要如何谢我?”
还是熟悉的对话。陆佩佩神情一滞,瞟了一眼他的脖子上,竟然又戴着她以前送的项链,心里又不由得一疼。
“除了我的父亲,只要我有的,你都可以取。”陆佩佩冷漠的脸上带着疏离,淡淡颔首后,她往前走去。闫少天挑眉,玩味的看着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女人,这就露出小猫爪子了?倏尔,她的胳膊被抓住。
闫少天脸上的神色未变,懒懒的挑出她的下巴,“小野猫,你逃不掉的,准备跟我一辈子的纠缠下去吧。”一个低头,摄住那娇艳的红唇。
陆佩佩腾地的瞪大了双眼,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吻她!他还要脸不要?!
她抬腿要撞他,便被他一脚压住动弹不得。
他的唇,很软却冰冷,陆佩佩呼吸一滞,鼻间全是他的味道。
大脑在混乱,身体在瘫软,压抑了这几个月的思念爆发了出来,眼泪不断的涌出来。
天可怜见,她这几个月,想他是真的想疯了。
可她又很明白,两人之间隔着母亲和宝宝的生命,太沉重了,她与他已是陌路。
在他唇上重重的咬上一口,腥甜而温润的血液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
闫少天吃痛,放开了她。却目光骤然冰冷,死死的盯着她绝美而带着傲气的脸。
陆佩佩倔强的扬着脸与他对视着,闫少天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她藏在大衣里的手在隐隐发颤。
该死的!是自己太着急了,没有给她足够的心理准备,反而把她给吓着了。
当下,神色恢复了淡然。
“倪凡,把少奶奶带到楼上的房间休息。”淡漠的说着,狭长的鹰眸投向李正扶着的梁三桂身上。“送他去医院。”语气是淡然平缓,听不出情绪,但李正和梁三桂却动作迅速的去执行。
陆佩佩走在楼梯的转角处,才想起,自己身上披了他的大衣,他此刻衣着单薄……眼神不由自主的向他飘去,他的目光似乎从未离开过自己,如火灼灼。
陆佩佩倏然一惊,兀自镇定的抬脚上了楼。
倪凡用磁卡开了房门,帮着打开了灯,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出去了。
这是个总统套房。水晶吊灯散发着幽幽的光泽,厚重的地毯和天鹅绒窗帘隔绝出暧昧的味道。陆佩佩关了门,房间的隔音效果极好,四周骤然安静。
不知道是闫少天的大衣还是房间内残留着的,熟悉的、清冽的香气无孔不入。暖气开得很足,熏得她忍不住要昏昏欲睡。那样想着,双脚已经自发的往大床而去。
被子柔软而暖和,鼻间呼吸着令她无比心安的气息,她一钻进被窝里,便沉沉睡去。
只是,心里还在担忧着楼下的闫少天,她依旧睡得不太安稳。
也才睡了三个多小时便醒了来,四周寂静一片,静,太安静了!安静的令人心慌!
她起了床,拉开窗帘,发现天已经蒙蒙亮。
摸出手机一看,早上六点零十分。
这时,才留意到床头柜搁着一沓文件,书桌上留着一部笔记本。她看了一下,是闫少天的物品,才知道这个房间原先是闫少天住着的。
那他是另外又开了一个房间进去住?还是,一整夜都在外面?如果没有休息,那又是去哪里?北国的男女都很开放,大多数来这里的人,除了赌,就是嫖,文艺一点的说法是,来这里邂逅一位懂得享受的情侣,来一场浪漫而刺激的体验,他会不会和别的女人……
“怎么了?”闫少天开了门进来,带来一股冷风,突然出声把呆愣着的陆佩佩吓了一跳。
陆佩佩微微不自在,“没……没什么。”
闫少天关了房门,双手插在口袋里,在她面前站定。
似乎空气被阻隔在了外,连空间也变得逼冗,让她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呃,那个,你是要沐浴,还是直接休息?”
闫少天不语,就那样死死的盯着她。
热气一下子冲到她脸上,她感觉空气中连氧气都被抽走了。
她紧张到喉咙发紧,脑袋放空,她正琢磨着自己该说些什么,闫少天却拉着她的手,轻轻一带,她便入了他怀中。他身上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