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沛鸢走后,霍玲珑的身子一下子便软了下来,她失魂落魄的靠在一旁,泪流不止,她终究还是说谎了,不但欺骗了聂沛鸢,更是骗了自己。
宫中夜长,是谁在耳畔便一次次的呼唤她的名字?更深露重,是谁执手安慰,为她披上衣衫?那高台之上,繁花之下,又是谁一次次的为她挡住流言灾妄,温柔宠溺的说,玲珑,朕再不会叫你受苦了。
……
过往如同光影般的在脑海中浮现,从王府花园的不经意见面,到她一步步的成为妃位与之并肩,点点滴滴掠过,她才发现原来她与聂沛溟竟然经历了那么多。
夜漫长,霍玲珑一直盯着那摇曳的红烛,直到微光外露时,才恍然顿悟了过来,她开门,大步的往外走。才到院子门口,便被拦下,“请姑娘留步,王爷吩咐,您不能出院子。”
霍玲珑笃定了注意要走,不禁的换到,“蝶……”
话落,人应声闪身出现,她看着霍玲珑,“主子,有何吩咐?!”
“护送我回去。”霍玲珑坚定的说道,原本蝶还想劝俩句,但对上她眼眸的时候,不由的叹息着应下。她明白,眼前的这个女子终究是舍不下那俊逸多情的帝王。
蝶上前,护佐玲珑往外闯。众人在昨晚已经明白眼前的女子与主子有关系,不敢轻易伤了人,蝶原本就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撑着这会儿他们的小心,一鼓作气的冲了出去。
宫中作乱,早已没有人注意着她们,加上昨夜蝶便是带着令牌出宫,今日进宫没有出一丝差错。到了宣和殿,霍玲珑立刻的换上自己的衣衫。
她可是记得,要去像皇后娘娘请安呢。
一大早的,霍玲珑梳洗一番,便往凤阙殿去。才到门口,便被拦下,凝秋看着霍玲珑一边行礼一边的道,“今日皇上龙体不适,娘娘已经去御书房侍急了,今天的请安便免了。”
霍玲珑冷笑着,当即便声说道,“走,月儿,我们去乾清宫,既然皇上病了,我们理应去看望一下。”
说话间,凝秋已经急了。可昭妃的身份在那里,她什么做什么,在霍玲珑走后,连忙的差人去乾清宫禀告皇后。
半路上,蝶抿唇不由的问,“娘娘,您当真要去么?那可是凶险万分啊!”
“你别劝了,本宫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娘娘……”蝶跟在身边往前走,步子是越来越快。然,还不等她再次开口的时候,霍玲珑便停下脚步,“不行,我们不能直接过去……”顿了顿,她又说,“走,我们出宫去……”
……
而此刻,御书房中一片凌乱,赵太后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捏着聂沛溟写下的诏书,很是焦急,“给,给哀家好好的找!”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要唾手可得的地步了,居然找不到玉玺。
若是这诏书上没有玉玺的话,不过是一张废纸,如何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想着,那怒火便窜入心肺中,踉跄的她差点儿都站不住,她年纪大了,这一夜不睡,已经吃不消了。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又如何的睡得着?!
“废物!怎么还找不到?!”赵太后不耐烦的对着身边的一个内监吼着。
那人连忙躬身上前磕头,“太后娘娘……奴婢们,奴婢们都找到了,确实没有啊!”
“混账!要是没有,难不成还能飞了不成?!”赵太后看着一地的狼藉,狠狠的就甩了那内监一个巴掌,“蠢货,你们这一群蠢货!”
响亮的巴掌声让一直站在那里的皇后都有些发颤,她想了想,便上前一步道,“不如给皇上解毒,让他说。”
闻言,赵太后便冷笑着,“解读?你当聂沛溟傻么?要是哀家给他解了毒,这一切都控制不住了。到时候不但是我们万劫不复,就是我们的母系家族,王家,赵家都会被连根拔起,怕是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俩个门阀了。”
“但若是我们一直找不到玉玺怎么办?对外宣称皇上病重,一天俩天尚可,日子长了,怕是怎么也瞒不住的。”
赵太后又岂能不知晓其中的道理,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的急切!但这毒是万万不能解的。
“都还愣咨什么,给哀家搜q儿个若是搜不出来,哀家要你们的命!”赵太后说着便拄着拐杖往外走去,还没有出门,一个内监就跪地过来,“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昭妃娘娘要往这边来了。”
“什么?!”赵太后眼中掠过烦躁,这时候这个祸水来做什么,“告诉她,皇上身体抱恙,不见人。”
那名内监闻言立刻的跪地称是。
可没过多久,又有内监上前低声道,“太后娘娘,昭妃娘娘要出宫去,现在正与宫门口的侍卫们争执着,太后娘娘,您看怎么办?”
赵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这祸水不是说要来御书房,现在又要出宫做什么这宫门从她发现玉玺不在之时,便下令封锁,难道说,这个霍玲珑知道了什么?
略微的沉吟,便道,“不许她出宫……就说皇上的口谕。”
“可……可昭妃娘娘有出宫的令牌啊!那块令牌皇上亲赐……太后娘娘,奴婢们不敢阻拦啊!”内侍为难道。
赵太后已经出于暴虐的边缘,她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这一次的事情,“那哀家亲自去看看……哀家就不信了,这霍玲珑还能翻出天去j后,你留下,继续给哀家找!”
赵太后说完,便拄着拐杖往外走,皇后看着那太后佝偻却想要挺直的背脊,不由的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