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无主的时候,她更愿意选择依靠他。“我相信你……一切都听你的。”
他扬起一抹笑意,疼惜道,“这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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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洛杉矶。
一栋古典中式的建筑错落在洛杉矶最为富庶的地段,显得格外显眼。
别墅内,主人正以中国最为传统的斟茶款待客人。
严桑将斟好的一杯茶递予彼得,上了年纪的沉哑语调逸出,“彼得,我们是二十多年的好友了……转眼间,你我都已经老了……”
“老朋友,我最喜欢的还是你给我斟的茶……”彼得拿起茶杯轻轻嗅了一口,似乎极为享受。
“唉……”严桑突然叹了口气。
彼得放下茶杯,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那个女儿,总教我不放心……”严桑缓缓道。
“小雅?”
“是啊……她前天刚从中国回来,可是,这几天,她几乎没有迈出家门一步。”严桑言语都透露着慈父的无奈。
彼得亦担忧地问,“我之前听你说过小雅病了……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情况还算是稳定……不过,我这女儿太过钻牛角尖,我真的很害怕她会再想不开……”严桑再次重重叹气。
“还是为了凌氏总裁的事?”这件事彼得也略有耳闻。
严桑颔首,“是啊,这孩子的心思全都放在凌莫风的身上了……”
彼得意味深长道,“感情的事是无法勉强的,不过,有时候也有转圜的余地……”
“这话是什么意思?”严桑疑惑地问。
彼得道,“昨天,凌莫风的助手余烨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严桑惊异,“是吗?凌莫风找你做什么?”
“余烨没在电话中告诉我什么,只让我飞往h市一趟……不过,我的徒弟罗宾逊之前已经和我通过电话,他说凌莫风的妻子得了多形性神经胶母细胞瘤,手术非常棘手,我的徒弟没有任何把握……所以,不难猜到余烨找我的原因。”彼得再次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什么?”严桑眼睛瞠大,震撼道,“离诺病了?”
彼得颔首,“是的……不过,我已经婉转地拒绝了余烨。”
严桑惊愕,“你为什么要拒绝?”
“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激动?”彼得疑惑地瞅了严桑一眼,解释道,“我已经十年没有替病人动过手术,何况帮助的人还是凌莫风……他欺负小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凭我们之间的交情,我怎么还能够去帮他?”
“不,不,不……”严桑摇首,紧张道,“你一定要救离诺……儿子感情的事我们不便插手,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怎么能够随便决定。”
“啊?”换彼得怔愕,“你的意思是要我救她?”
严桑连忙颔首,“当然……这么年轻的一个孩子,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这个世界?”
“老友啊,你还真大度!”彼得颔了颔首,“好,我这就打电话回复余烨……不过,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证手术能够顺利完成。”
严桑理解地点头,“你尽力吧……”
“恩。”
彼得拿出手机,正欲打给话给余烨,这时候,严雅纤瘦的身影不知从哪奔了出来。
“不要……不要打电话给余烨……”严雅立即抢走了彼得的手机,不断摇首。
“小雅?”严桑站起身,慈爱的脸庞面上喜悦,“你终于肯出来了?”
严雅拽紧手机,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爹地,您和彼得叔叔说的话我已经全听见了……”
“小雅……”严桑似乎料到严雅想要说什么,试图解释。
奈何,严雅根本不肯给严桑解释的机会,她扑通一声跪在严桑的面前。
“小雅,你这是做什么?”严桑心疼地想要搀扶起女儿。
严雅不顾父亲的搀扶,坚持跪在地上,晶莹的泪液逸出,“爹地……没有风,我活不下去……我求求你,为了我,自私一次……”
严桑微微眯起被皱纹围绕的褐色眼眸,不敢置信道,“小雅,你在说什么?”
严雅失声痛哭,“只要离诺不在这个世界,我就能够回到风的身边……爹地,求求你帮我。”
“小雅!!”严桑突然严厉地吐出,“你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没有人性的话?”
“老友,你别这么凶孩子……有话慢慢说。”彼得在一旁劝阻。
想到女儿虚弱的身体,严桑放缓语调,语重心长道,“小雅,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跟了莫风那么多年,莫风都没有爱上你,这就是命!”
“我不管是不是命,我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严雅哽咽出声,“我爱他……如果没能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愿意在活在这个世上。”
显然,严雅是在用自杀威胁严桑。
严桑愤怒道,“我不会允许你这么任性……你给我回房,若真想不开,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说罢,严桑背过身。
“老友……”彼得试图劝说,严桑却不为所动。
这一秒,严雅突然悲怆出声,“您根本就是重视离诺大过我……您知道离诺是你亲妹妹的女儿,所以让哥哥帮着离诺回到风的身边……而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您就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