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接下来就是登基的事。”明傑厘放下手中的文书,吐了口气,“先皇七祭一过便可。”
欧阳空看了眼长几上的奏折好,“老师,我真的可以?”
经历了这么多,欧阳空迅速成长了起来。他拿起一本奏折,展开,开始批阅,“老师,这是李大人的奏折,他说要好好处置包藏祸心的官员,老师怎么看?”
明傑厘喝了口茶,站起身,“太子你怎么想的?”
“眼下我还未登基,现在采取行动的话怕会引起他们的不满。”欧阳空颔首说道。
明傑厘点头,“太子想得很周全。眼下确实祸害不是时候。”
欧阳空突然想到什么,他看向明傑厘,“顾清……可还好?”
明傑厘皱眉,这几日一直在空中,即使回到左相府,罗子明也借口顾清未醒没有留他在左相府。他叹道:“还没醒……”
欧阳空放下手中的笔,“老师,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明傑厘点头,“刚好,我也想她了。”他们刚走出御书房,欧阳澈迎了上来,“皇兄,明大人,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正准备去左相府看看顾清。”欧阳空说道,忽然瞥见他手中的瓷瓶,“三弟,你这是?”
“这是我和苏冷公子一起制出来的,可能对顾清身上的毒会有用。”欧阳澈有点激动。
明傑厘抬眼,“真的?”
“还没有试验。刚好,我与你们一起去吧,也好看看顾清此刻的情形怎么样了。”欧阳澈说道。
三人很快出了宫。他们并没有直接坐马车去左相府,而是在街上走着。欧阳空看着热闹的街道,轻叹道:“好像我们从未这样在街上走着,是吧,三弟?”
欧阳澈点头。其实也就欧阳空,欧阳澈随性惯了,欧阳绎也很少过问,倒是他,在几个兄弟中活得最自由。
明傑厘的心早已飞到左相府。欧阳空正看着街道两旁的小摊贩,倏然眼前闪过一阵风,明傑厘的人影已经冲了出去,欧阳空和欧阳澈一愣,相视一眼,迅速跟过去。
“清儿!”一少年陪着一名女子从玉器铺里出来,女子笑靥如花,手里还拿着一个玉簪,三人都认出,那是他们熟悉的人,是顾清!
明傑厘的吼声显然吓了顾清一跳,手一抖,玉簪脱落,罗霄眼明手快,迅速接着,这才避免玉簪摔碎的下场。
明傑厘想要走近,却发现一丝不对劲,顾清看着他们三人的眼神,好似不认识般,他心口一凉,接下来的话证实他的想法。
“你们是谁?”顾清秀眉微皱,问道
晴天霹雳!明傑厘石化了,愣愣的看着她,顾清把自己忘记了?
明傑厘微微冷笑,走近她几步,声音极轻,“我是谁?”
顾清眼光困惑,摇摇头,一句话把明傑厘打入地狱,“我不认识你啊!”
明傑厘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她,犀利而深沉,仿佛要看入人的灵魂深处,无悲亦无喜,片刻的悲哀一闪而过之后,便是沉默的平静,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却温暖不了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他冷抿着唇,如一尊空远的玉雕,不再说一句话。
深邃而专注的眼光让顾清心里紧张,她躲到罗霄身后,“霄儿,他们是谁?你认识他们吗?”
罗霄看了眼明傑厘,摇头,“姐姐,我不认识他们,我们赶紧回府吧,不然爹该担心了。”
顾清小心地抬头看了明傑厘一眼,眼前男子冷然颀长的身体,光华内敛的气度,墨玉般的眸子如蕴藏无数的秘密,仿若有魔力般,把人吸进他的瞳眸深处,深邃,睿智和有种说不出的清寂沉默更显得气势逼人,想要挣脱,却徒然无功。顾清紧张惊慌地低下头,双腿发虚,几乎软倒在地。
危险!
她嗅到一股危险地气息。
这个男人对她的影响力太大了,必须保持距离,她不喜欢这种情绪随别人波动,好像被人控制住,这种感觉非常糟糕。
顾清长长地舒了口气,不停的给自己心理暗示:不好怕,没人能够伤害到你。
“顾清,你怎么了,他是明傑厘啊,你怎么会不认识?”欧阳澈回过神来,匆匆上前,抓住她的手,紧张的看着她,见顾清一脸困惑,有些自暴自弃的低喃,“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明傑厘?”顾清听到欧阳澈的话忽然面上一冷。
欧阳澈并没有注意到顾清的反常,他还以为顾清记起了什么,很激动得问道:“对呀,明傑厘,你记起了?”
顾清淡然一笑,极为疏离,温和的抽出自己的手,眉宇间都是冷清的距离感,“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但是我确实不认识你们。”
有礼温和的声音,冷清淡然的态度,对陌生人很有距离感,高不可攀。完全不似他们刚见到顾清时候,那个单纯热情的少女。
罗霄挡在顾清身前,“我姐姐确实不认识你们,你们赶紧离开吧,否则……”
“否则什么?”一直沉默的明傑厘突然开口,凤眼微眯,“小子,你好像不记得我身边的二位都是什么身份了,你爹忘了教你见到当今天子要下跪行礼吗?”
罗霄一怔,“你说……什么……”罗霄有点惊慌,他看了欧阳空一眼,腿一软,正准备跪下,突然被顾清拉了起来。
她的眼光淡淡的扫过面色迥异的三人,冷清地道:“我们并不认识你们,你们随口说的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