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样坐在旁边哭,总不是找事吧,林权知道,也找不出理由反驳。
看热闹的人也都伸长脖子,等着方氏出来,可是,只看见王炳贵家的,主角依然没有露出身影。
好不容易大门有了声响,却看见两个小身影从门缝挤了出来。
楚福儿就见,楚赵氏没敢堵着门口哭,而是在面前不远处的湖边石头上,坐着哭。
“我没法活了,有人要逼死我啊,竟然让我儿子娶那样的女人,说什么官宦人家,其实她爹是被砍头的,多大的罪过啊,竟然被砍头,这不是害我儿子吗?谁这样的丧良心,这么狠毒,将这个破落户推给我儿子,有什么企图吧,是不是能帮着你弟弟在京城攀附权贵啊,你个不要脸的,算计到我的头上,我不活了……”
这一大段的戏词,说得还真是有理有据啊,就跟她知道了解般,真难为她的想象力,不去写惜。
楚福儿与王大山俩小人,排排站,都瞪着黑白大眼望着楚赵氏,一脸的好奇。
楚赵氏被看得有些心虚,就暂时停顿,想着等方氏出来再继续。
楚福儿纯真地道:“为啥不唱了?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呢,接着唱啊。”
王大山也喊:“唱,接着唱。”
闲人哄然大笑。
楚赵氏气的就要站起动手。
楚福儿忙提醒:“我爹是大将军,你敢动我,小心你的手,”拉虎皮扯大旗,还真是爽呢。
楚赵氏瞬间站在那里,不敢上前,嘴里却骂着道:“白眼狼,不知谁是你的长辈?真是白养你们这么多年。”
“你是白眼狼,”大山的糖吃完了,口齿清晰地道。
不错,知道护着姐了,楚福儿夸赞地摸摸他的头,还露齿一笑。
大山受到鼓励,立刻挺起小胸脯大声喊:“你是白眼狼。”
能不能换个词啊,词汇量也太贫乏了,算了,看在你还流哈喇子的份上,不要求太高,就这样,接着搅局。
还没等楚福儿鼓励,王大山这次主动出击:“白眼狼是你。”
然后,这几个字就开始来回捣鼓,都不带‘啊’‘呀’之类的感叹词,将单调乏味发挥得淋漓尽致。
楚赵氏也不能跟个奶娃争辩,也不能跟奶娃争嗓音高低,又不敢骂王大山,毕竟是王家村的人,这么多王家村人还看着呢,再说,骂个奶娃子,也胜之不武不是。
闲人们虽有时间看戏,但是架不住天气太冷,见方氏不应战,只派出来两个奶娃,就觉得这戏没啥看头,慢慢地就有人开始散去。
王大山有些说腻了,不想说了,楚福儿立刻鼓励他继续,就这样,王大山犹如说绕口令般,将那几个字眼越说越快,小腿还来回徘徊,一会用小手乱指,一会跺脚发狠,像个重症的神经病人。
楚福儿有些担忧,这家伙不会太专注太认真,钻进去出不来了吧。
她忙小跑两步,大山发现,立刻不再说那句话,快乐地像个小狗般追了上来。
还好还好,吓死姐了,主动将手递给他,又摸摸他的脸,有点凉,还是回家吧,别冻坏了。
她对几个还舍不得走的王家村人道:“都散了吧,没啥好戏可看,我娘不会理一个疯子乱喊乱叫的。”
大家一听,也是,人家是官眷,怎么会与楚赵氏对骂,那不降低身份吗,于是,那几个人也纷纷回村。
楚福儿将大门关上,然后带着大山爬上娘的炕上,又给他喂了点水,摸摸小手已经恢复温暖,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