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老大这一房和老太太搬走,老楚家的房子又空闲出两间。
楚赵氏想笼络建武,就将方氏住过的屋子收拾出来,准备给老四的孩子住。
正忙活着,大门口有人喊:“明光奶奶在家吗?”
楚赵氏听到声音心说:这个王木匠家的老婆子怎么来了?是不是看老大分出去也动心了?
她急忙走出去,笑吟吟地说:“哎呀,是亲家啊,怎么有空来了?快快,快进来坐着说话儿。”
王木匠的老伴姓张,长相一般,一双不大的眼睛很是精明,她和煦的笑着说:“这不,明光昨天在你这儿受了惊吓,我想着这两天请人过来给叫叫呢。”
楚赵氏心里不悦,你是找借口留明光在你家多住一些日子吧,哼,请人就请人,谁提谁花钱。
王张氏见楚赵氏脸色不好也不在意,还推心置腹地说:“我说大姐啊,以后可别跟你那弟妹动手,她的名声都臭到镇子里去了,你能跟她比嘛,你看看,不仅将明光吓着了,还把梅子也吓到了,昨晚那折腾的啊,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我也跟着没睡好,哎…,我真怕她动了胎气啊,这要是动了胎气,你这个当奶奶的岂不后悔?”
楚赵氏惊讶地抬头,昨天下午还没事呢,怎么到了晚上就又被吓到了?别是还想留闺女在家住吧。
果然,就听王张氏叹着气说:“哎…算了算了,我还是留梅子也住一段时间吧,她那胆小窝囊的样子,有什么话不敢说真是让人着急,明光奶奶啊,我过来就是跟你说一声的啊,好了,也不多耽搁你了,你快忙吧,我家里也是一堆事在等着呢,”说完,就扭头走了。
楚赵氏心里暗骂:哼,一个赔钱货还这么重视,跟个蔫瓜似的还当宝贝,爱回不回,不回我还省粮食呢,最好生孩子的时候也在你家。
此时的习俗:女人是不能在娘家生孩子的,不仅给娘家带来晦气,还会引发血光之灾。
楚赵氏气呼呼的拍拍身上的浮土,然后对着二房的门喊:“老二家的,别躺着了,准备中午饭了。”
钱氏在屋里回道:“让四弟妹做吧,我脸上的肿还没消呢,头晕晕的。”
“别瞎指望了,刚才王木匠家的来了,说老四家的要在娘家住段日子,你赶紧出来,以后家里可就指望你了,”楚赵氏忍着烦躁说。
“啥?”钱氏惊吓地跑出来,脸上还敷着块帕子,着急忙慌地问:“那说住多长时间了吗?”
楚赵氏白了她一眼说:“老四家的怀着孕,王木匠家的知道老大家的已经搬走,怕累到她那宝贝闺女,哼,这不扭扭地来说,说是那蔫瓜被吓到了,要在她家住一段时间呢,你呀你别乱指望了,正好练练做饭。”
钱氏痛苦地“嗷”的一声,正要接着回屋躺着,就见院门口站着两个男孩。
楚无双也看见来的男孩,那个岁数小的不就是韩家村的韩宏远吗?那个长得黑黑壮壮的男孩是谁?是韩宏远的奴仆?
正想热情地迎接来客,钱氏将她三两下地推进屋,还嫌弃地说:“赶紧进去,别理那罪臣之子。”
楚无双很是惊愕,怔怔地站在屋里,半响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贵公子怎么这么快就变成罪臣之子了呢?
钱氏扭着身子往院门口走,边走边将心中怒火发泄到这个小男孩身上:“滚滚滚,一个罪臣之子跑我家来干吗,想连累我们啊?”
韩宏远满脸羞愤,小脸涨得通红,恨恨地说:“我是来找二爷爷和楚慧儿的。”
“她们已经搬走了,不在这住了,赶紧走,别让我用大扫把赶你们,”钱氏掐腰赶人。
那个黑小子不干了,他瓮声瓮气地说:“你这个婆娘,怎么这样不讲道理,难怪你的脸被人打肿了,就你这样说话,迟早还得被揍,”说完,拉着韩宏远就跑了,气的钱氏,在院门口大声喝骂。
原来,那天楚建业将韩宏远送回韩家村,才知道韩宏远的爷爷被贬了官,还被军兵们从京城遣送回韩家村,村里都传,说是韩老将军得罪了圣上,已经成为罪臣,几个儿子也都发配到边陲。
楚建业吓得急忙将韩宏远扔在村口,驾着车急急的走了,恐怕自家受牵连。
钱氏听到这个消息后很觉得晦气,本想着借此机会巴结一个大官,结果竟然成了罪臣,别提结亲了,恐怕沾惹到身上甩不掉呢。
韩宏远气的小脸煞白,弯腰捡石头往楚家那土坡扔,以宣泄心中的怒火。
黑小子叫韩黑牛,今年十岁,是韩宏远家的远房亲戚,因韩宏远与村里孩子打架,被黑牛救下,俩人成为好朋友。
韩宏远从原来的公子哥到现在被人笑话被人嫌弃的罪臣之子,暴怒地跟个红眼的小牛犊,只要有人笑话他和他家,他就动手跟人家打架。
黑牛拉着他说:“好了,别打了,你打那土那婆娘也不疼,走吧,你不是给二爷爷他们带糖了吗,咱们找他们去。”
韩宏远泄气地说:“可咱们不知道她们搬到哪里去了?”
“鼻子下面长着嘴,咱们问问不就知道了,”黑牛长得憨憨厚厚的,脑子却不笨。
俩人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因为全村人都知道老楚家分家的事儿,所以,韩宏远又开心起来,拉着黑牛往柞树山跑去。
来到新的楚家大院,就见一个小女孩正把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孩往院子里赶,嘴里还喊着:“没有大人在,不能去湖边,听见了吗?”
韩宏远认出来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