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您请进来坐。”天薇急忙将董嬷嬷让了起来,因为是母妃的人,因此不由带了尊重。
“香兰去备些茶点来。”
“是。”
董嬷嬷笑着道:“王妃将产业给了少王妃,昨日王妃吩咐让老奴带您见见各位管事!”
母妃竟连这些也替她想到了,天薇心里一阵感动:“我一定好好经营不辜负母妃的信任。”停了一下她又道:“嬷嬷用过早饭没有,不如在此用些?”
董嬷嬷将天薇如此认真,一愣,其实各铺子都有称心的管事在管理,王妃将产业交给少王妃并没有指望着她赚多少钱回来,毕竟少王妃年纪还小,这些都要慢慢的学。
既是说了,她便要看看这姑娘的本事了。如若真有生意头脑,那少王爷也算是捡到宝了。
心里莫名有些期待,董嬷嬷嘴上回答道:“庵堂那边用膳早,老奴已用过了。少王妃要是没别的事,那我们便走吧!”
“嬷嬷用我换件衣裳。”天薇换了件外出的衣裳,便随董嬷嬷出了府。
两人坐在马车上,董嬷嬷解释道:“平时都是管事到王府报账,这次王妃想让您熟悉一下铺子,因此便没让管事们过来。”
“还是母妃想的周全。”天薇满脸感激的道。心里明白,今天她不只是道铺子参观而已,也是来看账的,这应该是母妃给她的考验。
看账天薇到不愁,在现代她的奥数可是在全省拿过奖的。在无心宫的时候,叶无心以无心宫不养闲人为由,没少压榨她帮忙算账。
宸王妃给天薇的商铺涉及酒楼,茶楼。布庄,米粮店,杂货店等。
不愧是母妃挑的人,各店铺掌柜都很衷心也很精明,账目上干净没有任何问题。没有问题那是最好,天薇松了口气。她正愁若是账上出了什么问题,她不知怎么处理。
可这心刚放下就出了问题,巡视到一间名为锦祥的布庄,账目出了问题。天薇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别家店铺她只是随意看几页账,但这家她却把整本账完完整整的看完了。
铺子的管事名为孙振海,凡是能做管事自是个人精,看着天薇皱眉。想起自己做的事,腿肚子便开始打颤,但面上却硬撑着不想让人看不来。
董嬷嬷也看出了天薇的反常,轻声问道:“少王妃,有什么问题吗?”
合上账本,她看向董嬷嬷,不解的问:“嬷嬷,管事们的年俸是多少?”
董嬷嬷不知天薇问这些做什么,想了想道:“大约一千二佰两左右。若是铺子盈余丰厚便会发一些银钱作为奖赏。”
天薇点了点头,看向孙管事。平静的道:“据我所知,母妃给各位管事的年俸不说是夏国最高的,也是数一数二的。但,孙管事好似并不满意?”
孙管事心下一慌,装作镇定道:“少王妃这是何意?”
“何意?”天薇眼带笑意:“就说这最普通的锦缎,南州进价二十三两银子一匹,西州进价二十三两五钱银子一匹,各州上下也不差一两银子,但锦祥布庄,进价却是三十两之多。请问孙管事,你这货是在哪里进的?怎么相差这么多。”
他知道这些,也要感谢叶无心当年的压榨,无心宫产业众多。布庄自也是有的,看多了账,她也就记住了上面的价格。
孙管事没想到天薇竟是行家,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嘴上却装模作样的恨恨道:“没想到采购的伙计竟敢如此胆大包天!”随即他又惭愧的朝着天薇一拱手道:“小的作为店里的掌柜,竟没有察觉伙计贪赃枉法。小的失职还请少王妃惩罚!”
店里的采办听到这里,吓得连忙跪下了,不知是得了孙管事什么好处,竟是一声不吭。
天薇一向看不得别人跪自己,但这次却没有说什么,她现在是凝王妃,虽然看不惯,但办事总需要一些原则的。她扫了那伙计一眼,冷冷一笑,看向孙管事道:“孙管事是说你不知道这事?”
孙管事道:“小的每次都是看了进货方的出货凭证才入账,谁成想……”
天薇道:“锦祥布庄是王府产业,进货方只可能降低价格,绝无可能加价卖给王府。若出了事,他们自是知道有什么后果,因此进货方不敢。”
孙管事指了指地上跪的伙计,道:“少王妃的意思是这狗奴才贪了?”
天薇笑笑没接话,而是道:“低等的布匹我们先不谈,就算它进价再贵一匹也只是几两银子而已。大头在这优等和特等布上呢!”
孙管事听到这里,面色不由灰败了起来。
天薇接着道:“就说云锦,鸳鸯绮,三梭罗,流光锦,软烟罗,云雾绡,素罗纱,这些优等和特等布吧!鸳鸯绮,三梭罗,流光锦这三种优等料子,在西南两州一匹进价大约在一百三十两至一百三十五两之间,但店里的进价竟然是一百五十八两。而软烟罗,云雾绡,素罗纱,这三种特等料子,两州每匹进价是三百七十两至三百八十两之间,店里的进价竟然是四百三十两。”
天薇停了一下,嘲讽的一笑道:“若是按照我说的进货价,这账面盈余至少差了五千八百七十多两银子。这么高的进价,卖价还是市场价格,也难怪店里的盈利只有那么一点了。孙掌柜,难道这些你也不知道么?”
这要是也不知那便说不过去,孙掌柜面色煞白,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少王妃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一时鬼迷心窍,少王妃且念在这些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