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邂逅小店之后,我埋头一路狂奔着,任由泪水如泉涌一般流出。一路狂奔之下,引来了不少行人的目光,我虽然能感觉到,却已经无暇顾及。此刻我只想宣泄,只想摆脱这令人发疯一般的心痛。
身后隐约之间传来了顾圣的呼喊之声。我知道,顾圣追了上来。心中说不出是喜还是忧,不过却本能的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就在自己一个愣神之际,顾圣已是追了上来,猛然抓住我的手腕拉住了我。
炎炎夏日,人来人往,只听一声“啪”的脆响,在我与顾圣两人之间清晰得分外刺耳。这一刻时间仿若停止,周围的一切仿若不复存在,唯有我手掌与顾圣脸颊接触时火辣辣的疼痛。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宛如一个世纪的漫长。
一个巴掌的时间很短,短得根本来不及去思考什么,一切便恢复如常。经过我俩周围的人不自觉的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却并未停下他们的脚步。
顾圣的脸颊之上清晰的留下了我的手指印,而我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可即便是如此,顾圣抓着我的手却仍旧没有一丝放松的意思。
脸上的疼痛令顾圣有些措手不及。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我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当然,别说是他,连我自己在打了顾圣之后,脑中也是有了一瞬的空白。
尽管如此当顾圣的目光停留在我满是泪水的面容之上时,他的心却没来由的一阵酸楚。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又怎能与此刻的锥心之痛相提并论呢?这是他头一次见到我出现这么失控的情景,也是他头一次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决定是多么的错误。
这一刻他的心已经全然明了,即便什么都不说,对彼此的那份喜欢已经是到了掩饰不住的地步。
“……对不起……”不知道就这样呆站着过了多久,顾圣终于轻声开口,语气中满是愧疚和温柔。
性子坚强的我,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便习惯性的止住了自己的泪水,强迫着自己去控制心中紊乱不堪的情绪。
“……你放手。”我深吸一口气之后,有些无力的用沙哑的声音对顾圣说道。
“不!”顾圣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这是出于本能的直觉,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但他心里就是清楚,他不能放手。如果他抓不住我,便真的会失去我了。
“程娆……程娆还在等你……”我几乎是逼迫着自己去与顾圣对视,让自己的目光尽量显得绝情。程娆,当我自己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心中便莫名的有种刺痛,令我快要窒息。可我却不得不说出这个名字,不得不去提醒顾圣,同时也提醒我自己。这一个月的时间真的不长,可却足以改变太多了。
“……”听到我的话,顾圣的眼眸当中闪过了一丝黯然。他明白程娆对他的感情,甚至从他们在一起以来,程娆对他的好已经令他无法去忽视,无法忍心去拒绝。如今的他心中对程娆甚至是充满了愧疚和亏欠的。以他的性格他即便心中有我,却也不会做出置程娆于不顾的混账事情来的。他心中虽是痛苦却更是自责,如今这局面令他不知所措也想不出两全之法。
两人陷入了再次的沉默,心中同时都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煎熬。这样的沉默是漫长,心中五味杂陈,脑中思绪万千,最后却都化成锥心之痛,令人无从反应无从思考。
我下意识的想要离开,却又不希望顾圣就此放手。顾圣不愿放手,却又不知如何处理眼下的局面。两个人最终还是相对无言,各自低头思索不敢再看对方一眼。
“……放手吧。”不知过了多久,这闷热的天气似乎是在呼应我俩此时的心境,竟然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周围的人群不自觉的都加快了脚步,而我俩也终究是要面对。
“……”顾圣沉默。我已经恢复了平淡冷漠的语气,令他如坠冰窟。他没有只言片语,却仍旧是抓着我的手不放。
“哎……”一声轻叹,无力缥缈,却在顾圣听来分外的清晰。他下意识的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想要阻止我。可即便他的力量在最近有所进步,却也难以与我相较。在他下意识出手之间,我已然是挥手之间便挣脱了他的手。
顾圣的手还保持着原样没来得及收回,手中却已然是空空如也。而他的心也随之好似空了一块,双眼已是通红一片。
因为与他有着心灵感应,即便我再怎么去刻意逃避与忽略,却还是感受到了他此时心中的痛楚。我真的无法想象我刚才的举动是给顾圣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心中的痛竟然令我的心也有针扎一般的感受。我想要说什么或者做点什么,却再次让局面陷入了沉默。顾圣也渐渐地收回了手,低头想要掩饰他脸颊上的泪水。两人就这么呆呆的站着,再次陷入了沉默。仿若我俩的世界已被静止,周围的人群自顾自的快步行走,刚才还晴朗的天空,此刻也阴沉了下来。
“魔物!”就在我俩这么傻站着不知要到何时之际,我们同时猛然抬头,看向了一个地方。只感觉那里有一股魔气突然冲天而起,瞬间变笼罩了很大一片上空。
“这不是一般的魔物。学校后山本就是两界来往的通道,在那里如果有高阶魔物以灵物加持,他们在人界所能发挥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难不成魔界出什么事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简直就犹如一个炸弹,在我与顾圣的脑海中轰然炸开。以我俩现在的实力,是完全能够清楚感知到对方到底有多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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