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听到了客氏的病情如此之重,暂时放下心来,不过,眼前立即浮现出李峰给客氏嘴对嘴吹气的场面,不由得心头火起,脑袋顶上绿光陡然高涨了三尺。
进了院子,隔不多远,便见了几个锦衣卫的“士兵”挎着腰刀在四处警戒,只是这些家伙一个个胖的胖,瘦得瘦,高的高,矮的矮,有罗圈腿的,有罗锅背的,一看就是些锦衣卫的帮闲。
魏忠贤看到了这些,终于是笑了笑,对李峰道:“平辽侯当真会找人,这些歪瓜裂枣哪里能拱卫侯府,不如咱家叫那田尔耕给你拨几个百户过来?”
李峰哈哈一笑,说道:“不敢,这些人虽然看上去不咋地,但是贵在忠心。你老人家推荐些人来,若是暗藏祸心,到时候我死无葬身之地啊!”
“咦,哈哈哈,平辽侯你这人可是真会说笑!”魏忠贤听到这里,也是放声大笑起来。
一行人走到了西跨院,李峰便带着魏忠贤走进了客氏养病的屋子。
魏忠贤进去之后,瞪着昏花的老眼,仔细地看了看。只见客氏躺在床上,满脸蜡黄,黄中带白,又带着将死之人的死灰之色。在看她的呼吸,似乎极为微弱。
“怎么,奉圣夫人难道这些天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吗?”魏忠贤小心地问道。
李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奉圣夫人能够将性命延长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现在呼吸和心跳都十分微弱,有时候,那脉搏几乎都摸不到了。哎,虽然徐大夫已经十分努力了,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啊。除非出现奇迹,奉圣夫人活过来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
魏忠贤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客氏的手腕,将两根手指头搭在了客氏的脉门上,感受了半分钟,终于是点了点头,将客氏的手腕放下,说道:“平辽侯说的不错,看来奉圣夫人这次是难以复生了!”
李峰点了点头,对魏忠贤道:“是啊,我也担心至极。徐大夫也说了,照着这样的情形来看,奉圣夫人恐怕过不了这两三日了!”
魏忠贤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对李峰道:“既然如此,那咱家就赶紧回去禀报皇上,好让皇上知晓奉圣夫人的病情。”
“那好那好,有魏公公禀报,那李峰就不用亲自进宫禀报了!”李峰连忙说道。
魏忠贤回到了宫中,见了朱由校,便将客氏的病情说了。朱由校一听,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急急忙忙地就命人准备龙撵,要去平辽侯府探视客氏,说是要见最后一面。
魏忠贤这一次并没有阻拦,因为他刚刚去见过客氏了,又亲自摸了客氏的脉搏,也感受到了客氏那冰凉的手,他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客氏还能爬起来想朱由校告状。
朱由校带上了一干人,出了午门,浩浩荡荡地朝平辽侯府扑去,魏忠贤想了想在后面跟了上去。
这么大的动静,当然震惊了内阁,纷纷出来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当得知了皇帝的去向,邵辅忠是魂飞魄散,一抬眼看见从后面追上来的魏忠贤的轿子,于是上前拦住,将魏忠贤拉到一边,问道:“义父,怎么让皇帝出宫了,不睡说好了不让他出来吗?”魏忠贤便将刚才自己去平辽侯府看客氏的事情说了说,然后道:“没关系,客氏看来是醒不过来了,所以我才让皇帝去的!”邵辅忠猛一跺脚,对魏忠贤道:“坏了,万一这是李峰小儿的奸计,那就坏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