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头子卓尔法·隆奇身材高大、精力充沛,满脸阴郁,眼神像荒野中寻找腐尸的秃鸷般锐利,不同于那些只知道蛮干的同僚,卓尔法的手腕更加有技巧。
他还是某个小城的警察新人,每天在街头溜达巡逻的小巡警时,就表现得相当出众。
一次,卓尔法在街头嚼着土司——小巡警中午只能吃这个,两块薄面包里夹着根香肠,便宜又能补充体力,路过一家咖啡厅时,里面的情况引起了他的注意。
大中午,正是饮食行业最赚钱的时刻,但这家咖啡厅大门紧闭,门上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房子里偶尔传出喧哗,很快又平静下来。
他敲门,过了很久,里面才有人回答,“先生,今天不营业。”
声音慌乱。
“今天的‘税钱’你还没交,都拖两天了!”卓尔法喊,“你想明天被查封吗!”
这是司法混乱的小城镇,司空见惯的现象,商铺按时给警察以及混混票子,来换取不被骚扰的保护。
所以老资格的巡警,通常富得流油水。
又过了半天,门才被打开,咖啡店的老板捏着把票子,半掩着门递出来,目光扫过他,又朝身后挤眉弄眼,卓尔法装着没瞧见,抵住准备关上的门,直接走了进去。
“给我来杯咖啡,记帐。”他大声嚷嚷。
店里的坐着四、五个顾客,都沉默不语,而三个明显是抢劫者的蒙面人,将他围住,哦,门后还有个劫匪,在他进来后,马上将门关牢,拨上插销。
一个对四个。没有胜算。
受到胁持的顾客,在心底叹气,老板更是暗骂,“哪来的呆警察,我都使了不少眼色,你硬是没瞧见,只知道拿钱的猪锣!”
卓尔法恍然大悟地走向一个劫匪,还顺便拉了张椅子坐下。在他们有所行动前,就大声喊,“咖啡快点端上!”然后诚恳地对劫匪说,“瞧,收保护费应该这样,过于暴力,会吓跑顾客,没收入,店就开不下去,那样我们都少了收成。”
当局与黑帮互相扶持。互利互惠。同样是司空见惯的现象。
“你们是特里老大的手下吧,拿了钱快走,毕竟我的身份摆在这里。别让大家颜面无光。”
劫匪们松了口气,进来地蠢货认错了人,把他们当成了本地的帮派成员,“特里老大?谁认识他?正好拿来混淆视线,当警察局发现真相时,他们早远走高飞了。”
“好的,合作愉快。”劫匪说,收起武器,提着满是柜台里现金与顾客钱包首饰的袋子。
“替我向特里老大问好。”
“没问题。”
“噢,对了。”卓尔法拍拍脑袋。他拉住一个与自己体格相近的劫匪,耳语,“我欠特里老大的两千块到期了,准备晚上去还,遇到你们,正好帮我转交。”
“那好,一定转交。”果然是蠢货,两千块?估计今天抢到的都没这么多。
“去后厅,我可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本镇的某位警察,因滥赌欠下高利贷。”
劫匪犹豫了会,贪心终于占了上风。
后厅,卓尔法趁着劫匪把目光停留在钱包上,直接打昏了他,干得干净利落。
他扒下衣服和头罩,穿上。
等另外三个抢劫者发现不对头时,已经晚了。
下一个遭殃地是拿着袋子的劫匪,卓尔法的佩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老板,从后门出去,报警!”卓尔法拿着剑与剩下的两个对持,把装满钱的大包踩在脚下,命令道。
事实上没有后门,但两名劫匪不知道,只好慌张地逃走了。
“有没有受伤者?”卓尔法擦着汗问。
“我不清楚,但刚才厨子惨叫了声,可能受伤了,我去看看。”老板回答。
卓尔法阻止了他,“别破坏现场,你留在厅里安抚客人,并且去报警。”
厨房在另一个半封闭的房间,咖啡馆的厨子脚上挨了刀,地板上积留了一摊子血,正痛苦地直哼哼,见到卓尔法出现,象望见救星般恳求,“求您了,快点找大夫来。”
“你没事吧。”卓尔法检查了下,没伤到动脉,如果及时接受治疗,不会有生命危险。
“怎么可能没事!我快要死了!”
“按照规定,破获一起劫杀案,能记二等功。”卓尔法蹲在厨师身旁,“但被抢了几百块钱,只有一个人受轻伤的小案子,最多得到口头表扬。”
厨师不解地呻咛,“您说这个干什么?我需要医生!”
“我是个刚入行的新人,要得到提拔,必须要有功绩。”卓尔法用手帕包住仍插在厨师腿上地刀,冷酷地说,“瞧,只要你死了,小案子就能变成大案子。别恨我,要恨就恨当局地规矩去。”
当警察局接到报警,派了半队巡警前来时,一切都结束了。
“两刀,第二刀割断了大动脉,失血过多让受害人在几分钟内就死了。”法医官在尸检后,报告说。
一人死亡,六人被抢劫,让局子发出了通缉令。
“我只是捅了厨师一刀。”当最后两个劫匪被抓时,他们大喊冤枉。
没人相信他们的话,用化学手段的检测结果,刀柄上只有劫匪地指纹。
更没人怀疑,靠智谋拯救了咖啡馆里所有顾客的大英雄。
卓尔法·隆奇就是这样,开始受到重用。
从巡警队员,到探长,再到秘密警察部门的队长,只花了十年时间。
他不择手段,冷酷无情,而且足智多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