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三十分,商馆汇聚的流金大道不同干白天的嘈杂,处于一片安静的的氛围里。
门牌号码为六十四号的伯骑士建筑行里,仍还有几盏灯亮着。偶尔有几位晚下班的职员,在路过时,无不同情地想,“唉,加班真是件苦差。”
福兰的公司已经上了轨道,古旧的办公楼被修葺一新,看上去颇有几分气派。一人半高的半墙将室内分隔成许多小隔间,人为的给大楼划,分出区域。保安室、文员室、器材室在底楼,设计工程师们则集中在二楼。
行长办公室占据了大半个顶楼,装潢得很雅致,墙壁镶嵌着隔音的棕黄色雕花软木,门窗的边缘也包裹着一层胶垫,就算里面发生了地震,门外也很难听到声响。
“建筑业利润很高,如果良性发展,每年能获得投资额姚的回报。”劳薇塔查阅着财务报表,评价道。
“我不希望在别人眼里,是个捞一票就跑的风险投机商,拥有稳固的产业,能更好地隐蔽自己的目的。”福兰回答,他坐在带木扶手的皮椅上,正在翻看一份写满暗语的名单。
劳薇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这两天她忙得不可开交,处理商行的琐事、通过私密渠道拿到一些精通伪造的人士的联络方式,但姑娘洋溢着一股勃勃的兴奋,她正陪着心爱的男人,在一场实力悬殊的赌局中,与敌人角逐较量着智慧。
有什么比这更有乐趣的呢?
“梅莱是个老手,而且与帮派关系密切,忠实可信。”她提议道,姑娘走到窗台边,拉开百叶扇,窗外的夜幕中,满是星星点点的灯火,远远眺望。天上璀璨的星光,仿佛与城市的光亮连为一体,夜空与大地的边疆,模糊不再分明。
“鲁本·奈哲尔……”福兰将目光停留在某个名字上。
“噢,这人我略有耳闻,他很浮夸,而且正处于破产边缘,像这样不够低调而且急需用钱的人。很不安全。”劳薇塔很感兴趣地追问,她提交给福兰的名单上,全是在伪造行当出类拔萃地大师。她奇怪头为何会选他?
“梅莱更可靠,但他不在拜伦,还有几个不错的人选,不过找到他们得花上大半个月。而奈哲尔,目前人就在佩拉斯特,离坦丁只有一天路。”
“应该慎重点。”
“皇室的婚礼就在五天后,当那位大小姐拥有了正式的名分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呢?”福兰眉宇间流露着莫名的烦恼。“在那之前。
我们得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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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拉斯特是个中产阶级汇聚的富裕城镇,毗邻坦丁,而鲁本·奈哲尔则是镇上有名的人士。他经营着一家艺术品交易行,经常在报纸上发表关于艺术方面地评价,住在私人的豪华别墅,喜欢马球,每年花在马球队上的票子,多达十五万,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成功人士的气息。
每个行当都有佼佼者,鲁本·奈哲尔先生对外的身份,是个混得不错的鉴赏家和艺术品商人,但在一些别具用心的人眼中。鲁本是位天才。
他的手指如沾染上了魔力,任何绘画、文字、雕塑,都能在自己的家中,把它们完美地临摹出来,而且与真货难以区分。
行里每年只卖出极少部分厦品,混在真品中,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察觉。
但现在,鲁本却遇到了麻烦。
他不久前,刚伪造了一副名为《盛宴》。据称下落不明的名画,通过自己地交易行卖出了高价。买家很快又找到他,“天,我花了二十六万,你却卖给我一件赝品!”
“这不可能,一定是某些自以为是地鉴定师又在夸夸其谈。”鲁本反驳,他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就连颜料与画布,都使用了特殊的制旧方法,让这副新出炉地画,在任何甄别下,都是百年前的古董。
买家拿出一份报纸,“昨天刚出版的,葡兰的皇家博物馆,宣布获得了一件珍宝,但在两周前,我却从你手里买到了它。为什么会有两副《盛宴》?我是该相信您,还是相信皇家博物馆几十位著名的专家?”
这该死的外国黑市交易!这该死的葡兰博物馆!这该死的,突然出现在市场上的《盛宴》!简直害死他了。
“糟糕,看来我得解雇行里负责收购的鉴定师了,不瞒您说,我这回赔惨了,为质品付了二十万,还搭上了交易行地声誉。”鲁本只能这么说,“我将钱退还给您,是要现金还是支票?”
因为这件事,交易行的生意一落千丈。鲁本开始周转不灵了。
往往伪造大师只在初出茅庐时,会从外人手中,接一些领域内的活计,当他们有了钱,通常只选择性地接受老熟人的委托,和陌生人合作,风险太大。
鲁本现在需要钱,来维持自己的开销。他向道上放出风声:奈哲尔开始重操旧行了。只要有钱,我就给你干。
所以他正待在交易行的办公室里,用手扶着下巴,仔细聆听顾客的需求。
“一套指纹模具?”鲁本·奈哲尔奇怪地问。指纹学的理念最初是由四十年前,拜伦一位司法界的人士提出地,他认为这是鉴别罪犯身份最有利的武器,但流通并不广,而且没有便捷的检测器械,来完善他的观点。
答他的,是位长得非常俊俏的年轻男子,栗色的柔顺头发,眼眸深邃如墨,手指修长干净,身上的衣饰均价值不菲。
鲁本懂得行当的规矩,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