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我聊什么？要找个咖啡店帮你践行吗？”
吴慧婷再次摇了摇头，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车子，宁修杰会意，两个人坐进了车里。
“学长，之前你跟我说过，我随时都可以说结束，那么现在，我们之间这个假恋人的关系，也该结束了吧？”
幻想过无数吴慧婷可能说出来的话，宁修杰唯独忘记了这件事，“可以啊。”
听到宁修杰毫不犹豫的一句‘可以啊’，吴慧婷的心再次一沉，心中的那股苦涩在蔓延着，似乎，真的只有离开这个地方，才能让自己好好的恢复。
“之前还不知道，原来，甄真就是你口中的婷婷，我想，你公开说我们是恋人关系，也是因为婷婷吧。有你这样的哥哥，婷婷还真是幸运。”
吴慧婷的话，宁修杰一时间有些无力反驳，这一切，本来就不是真的，甄真的身份，原本就是他伪造的，当初的这件事，的确是为了甄真没有错，但原因，或许不是因为把她当做妹妹吧。
对着吴慧婷淡淡一笑，很久之后才一句，“你什么时候的航班？”
回头看了一眼宁修杰，吴慧婷有些打趣道，“怎么？你想来送我吗？两天后，东市国际机场二号航站楼，十一点半的航班。”
“两天后？圣诞节？”
“恩，好多年没有回去了，尽量在圣诞节回去，陪父母过一个圣诞节，按说，下午五点应该就能到新加坡了。”
宁修杰还是不懂，就像当初，他不知道吴慧婷在坚持什么一样，如今，他也不知道，吴慧婷离开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很好奇吧，我突然离开。”
吴慧婷会这么问，宁修杰没有想到，虽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却从未想过去探听她的任何一点过去。
宁修杰轻轻点了点头。
“还记得刚毕业那年，你跟我说，东市再繁华，都比不上家，比不上亲人在的地方，我当时心里是这么想的，我想你肯定是因为失去了弟弟妹妹，才会有这种感触。当初年少轻狂，总以为应该要为一份感情付出一切，所以，我留下了。这可能是我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跟别人说我这些并不算美好的过去。”
吴慧婷原本不想说的，但是想到离开，她总想把一些不曾说出口的话，说出来。
宁修杰是第一次听吴慧婷说她留在东市的理由，他的内心是诧异的，他没有想过，会有一种感情，强烈到让一个人选择独自留在另一个城市，“现在呢？”
“现在梦醒了，我该回去了。”
“他难道不会挽留你吗？”
吴慧婷笑笑，看了一眼宁修杰，“不会，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从来，就是我一厢情愿。好了，不早了，你快上去吧，我自己可以开车回去。（再见）” 心里默默了说了无数次，但终究没有把‘再见’说出口。
宁修杰反复的确定了好几遍吴慧婷没有事，这才下了车。而宁修杰一下车，吴慧婷就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寂静的夜，空荡的马路，泪水布满了吴慧婷的整个脸颊，水雾迷了双眼，想到离开，心再次痛到无法呼吸。
原来，说再见，也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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