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这场剑光舞动的比试中,其中一人早已是他人口中的剑神,站在了常人眼中的剑道巅峰,而另一个人,却依然故我地肆无忌惮。
或者说,她的剑招早已束缚不了她,她挥剑之所向,本身就坦白地展露了她心之所想——
“西门吹雪,你太残忍了,竟然对着我的脸刺过来。”说话的同时,手中的长剑直划向男子的衣襟,行动失败后女子露出了惋惜的眼神。
“西门吹雪,你太不识情趣了,我还只是轻轻摸了你的手而已,用得着这么拼命吗?”嬉皮笑脸地趁机揩油,女子不知愧疚地继续以法术加速身法躲避着男子的攻击。
“西门吹雪,对不起,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尽管对我投怀送抱吧!”自说自话地卡位投进男子的怀里,女子面对下一刻直刺过来的剑光依然是笑意盈盈。
西门吹雪诚于剑,他的剑是纯粹的剑。
在他的眼中,剑与剑的比试是崇高的,剑在他心中更是至高的追求。
然而,纱罗却是诚于己的代表,她的剑既是用来杀敌的,也是用来嬉闹的,西门吹雪所追求的剑道,从来就不是她的追求。
尽管如此,在这一剑又一剑的交汇里,西门吹雪完全无视了纱罗的话,只沉浸在寻找她剑法的精妙中。而纱罗也沉浸在这场比试里,只不过她沉浸的重点是——如何在比试途中趁机嬉闹。
二人都仿佛下意识忘记了对最后胜负的追求,仅仅关注着自己所在意的事。
你来我往下,西门吹雪的眼神越来越亮,纱罗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每一次剑与剑的碰击,每一次攻与守的互换,都显得那般的默契和专注。
这是一场结果注定了的比试,一场本就不公平的比试。
何伯并非不懂剑道之人,但是看到上面↑↑↑的场景,他心里所想的却是这样↓↓↓的画面——
一男一女两道白色的身影,在那交错相汇的每一招每一秒里,伴随着清脆的剑鸣声,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他们所在乎的,也只有彼此!
而事实上,管家爷爷眼中的只有彼此的脉脉含情对视,实际上却是二人面对比试结果的不同反应。
“你输了。”银蓝色泛着冷芒的剑尖直指西门吹雪的喉咙,作弊取胜的纱罗还在优哉游哉地想着,如果将剑身往上抬一抬,挑起西门吹雪的下巴,那场景将会是怎么样的呢?
并不知道眼前一脸恣意的女子正在非常无良地遐想着什么,西门吹雪只紧紧盯着直指喉间的长剑。
然后,视线微移,西门吹雪凝视着纱罗。
这样的性格,这样的剑术……这种完全不尊重剑,更不尊重比试的态度,所有的剑招和动作都是随心所欲而为,还有那不受常理限制的速度和反应……
果然只有非人才能做到吗?
任性,随心,只凭兴趣而挥剑,却有着比他们这些普通人更加高超的剑术。
不得不说,毫不自知地面对着作弊的纱罗,西门吹雪感到心里不平静了。
“我七岁学剑,七年有成,至今未遇敌手。”将乌鞘剑插回鞘里,西门吹雪的语气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感慨。
纱罗没有一点作弊打击人的自觉,随手将幻化出来的剑消去,在点点蓝色光芒下露出调谑的笑容,“哦,突然说起这个,难道西门大官人你想不认账?”
“西门吹雪。”语气平淡地更正了自己的名字,西门吹雪的表情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在剑之一道上孜孜追求,最怕的并非败于他人之手,而是找不到对手。
而他很幸运,遇到一个值得自己花很长时间去超越的目标。
西门吹雪调整心态的时间非常快,而他对自己的心更是坦诚。
他知道,如果换一种方式结识的话,他会欣赏纱罗这种肆意率直的行为方式,而现在,输给纱罗的他也并非输不起的人,区区一间客房万梅山庄多的是。
与其计较她轻挑的行为,不如让她留在这里——磨砺他的剑法。
纱罗并不知道西门吹雪将她视为磨剑石,只是单纯地随着他的脚步而走,仿佛二人是相识已久的朋友,“我知道阿雪你叫西门吹雪啊~不必再跟我强调了。”
“……”西门吹雪脚步顿了顿,斜睨纱罗的视线是那么的平静。
被看得心里怦怦跳的纱罗举白旗,“好吧,如果你肯和我一起吃早饭的话,我以后就不乱叫你的名字了。”
视线定在她半眯的墨瞳上,西门吹雪微微启唇,“何伯。”
“是,少爷!”得到指令的管家爷爷差点激动得脑出血,“我现在就去准备,少爷你和姑娘请移步亭子里赏花吧!”
老爷和老夫人在天有灵啊!这姑娘虽然举止言行轻挑了点,但胜在武艺高强而且不怕少爷的冷脸!聊聊天,说说话,说不定事情就成了!怀着如此想法,何伯无视了西门吹雪的反应,直接将用餐的地点改成了风景如画的凉亭。
纱罗本来也不想浪费何伯的一番心意,只是西门吹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妥协地来到凉亭之后,竟然自个儿闭目养神。
再一次被无视的纱罗按习惯而言是想继续逗一逗西门吹雪的,但她一想到来日方长,也就沉下心去想穿越时空的另外三个人。
不知道药师去哪里了呢?吹完箫曲、震晕琼华众人之后,他应该不会在这里撒脾气了吧?
天青和她一样爱玩了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