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米桃寻思了一会儿:“相遇就是缘,郝连兄弟不要放在心上。不过,老朽我刚琢磨决定和你一起去大瑞京城。”
“老人家,大瑞现在战乱,京城五百里外珏王和皇上的军队僵持不下已经小半年了。老人家若是旅游,万万不可去那是非之地。况且现在已是深冬,沙漠边缘气温还好,若是到了内地东北方的气候恐是不适,老人家莫不如就在秋瓷楼安身——还是老人家,你确定要去?”
慕米桃谨记着十二宫丑宫卦上所说,寻人路尚访行踪。立春之时必相逢。若在外方寻得见。方知卦上有神聪。
也许,机缘巧合裴天逸就在裴家有消息。
“郝连兄弟,老朽已经决定。你回大瑞京城的路上就要多出一辆马车作伴了。”
“好。兄弟我也有多年没带车队跑长途,这次我们老哥俩就周游半个大陆。从此往东过宜城横穿西贺斜插到大瑞。只是如今西贺已为天泽所占,大瑞境内又搞内战。这一路,不好过啊。”郝连风行皱眉道。
是,有点风险。郝连兄弟,我比你风险大着呢。慕米桃心说。
日落之时到了玉盘关,忽然在大街小巷全是告示。
“看看,一朝天子一朝臣,不知道又要抓谁。”
郝连风行勒马停在一张告示前看不禁惊讶出口:“呀,重金悬赏天泽绝皇的爱妃。这女人还真没在玉盘关见过。”
慕米桃心口一颤。也策马过去在墙根上看,果然是自己的画像。这画技还很是不错将她的面貌画的栩栩如生。
慕米桃再细看下面的赏格:找到无忧娘娘之人,将会被天泽绝帝授予皇亲之殊荣,并赠与一城之土地。
“呵呵,这绝帝真是大手笔。”
“张锁匠明儿开始你修锁时就挨家挨户的看看吧,保不准无忧娘娘就被你寻到了呢。哈哈哈。”
“嗯嗯。必须的。”
仰脖看榜的路人们是议论纷纷。
一袭微笑弥漫嘴角,花萝卜,还算你有心。
抱拳和郝连风行道:“郝连兄弟,待老朽回胡家收拾下行装再看看那胡婞姑娘,便去秋瓷楼寻你,天明便出发可好。”
“嗯,正是,老人家。”郝连风行也把转马头往秋瓷楼去。
胡家楼上胡婞的房间还亮着灯。估计来了新的客商,那老头在厨房忙着烧火。看见慕米桃进门把脸扭到一边。
对这个将他绑缚的老者,他可是敢怒不敢言一肚子怨愤,安慰自己道:反正是个过路的罢了。完全不觉得人家将他女儿从鬼门关救下有多大恩。
慕米桃也没理会他,在楼梯口脚步迟疑片刻,虽然是明日要走了今日惦记那可怜的胡婞姑娘,但是毕竟半夜,再去胡婞闺房甚是不妥。
转身还是回了自己房间。进门后却大吃一惊。没想到胡婞已经由小白扶着支撑着身子坐在慕米桃的房间的椅子里。
小白边晃着腿等慕米桃边打哈欠:“哎呦,老人家你总算回来了。胡婞姑娘非要见你不可。”
胡婞看见慕米桃想弯腰福身,被慕米桃摆手制止:“姑娘身体虚弱就不必多礼了。”
“老人家——”胡婞开口眼泪就掉下来:“胡婞命薄,老人家的话也是听进去了。我在这世间有此一命,尚比蝼蚁强些,何必为了别人的轻薄舍弃。今天郎中来看小女已经和胡婞说了,一切都有赖于老人家慈悲慷慨,小女得吃奇药参丸滋补,身子尚能简单走动。今日虽是晚了,但是必须要来和恩公拜别。胡婞明日就想离开胡家,雇辆马车寻一寺庙或者道观,从此青灯古寺,行善救人,了此残生。”
“姑娘可是因为,那薄情的耶律楚才没有来看你?”
说道耶律楚才,胡婞脸色惨白了一下垂下头忍住复杂的心绪。
凄楚道:“小女已经将他从心里批出了。不是他。是——小女今晚听见,娘亲和父亲商量,小女身子单薄,恐怕日久用药,入不敷出。有意将小女许给城门口开药铺的方家公子。还能落得有药吃。”
慕米桃笑说:“这是好事啊。既然是方家的公子,应该不是老迈之人,只要品行没什么问题,不管丑俊也是不错的后路。”
胡婞垂下头只顾抹泪。
“咳,那方公子是个远近闻名的傻子。”
小白插话道。
哦,这下慕米桃明白了。原来是胡婞的父母又心生一计,想到把胡婞给了方家,既省下药钱,又没有负担,再也不应担心家里有个被休回来的女儿被人笑话。哎呀真是一举三得。
甚至不管胡婞身子还在如此虚弱中。
对这样的父母,批评教育是没有用的。可是也没有相关法律制裁。唉,慕米桃摇摇头,也是无语了。
“姑娘主意已定?”
“老人家,胡婞主意已定,明日不能辞别父母,只能偷偷离家,因此才来和老人家告辞。”
慕米桃也是女人,也生过狗娃,也在未满月之时就被明心所害去救碧儿。忽然对胡婞很是怜惜。
“你真的决定?从此一别可能就不能再见爹娘。”
“呵呵,婞儿已经是死过一回,自己没死,孩儿也是死了。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是因而孝顺才落到此地步,若是再愚孝下去,只怕真的是白白被老人家所救,这条命也要搭进去。今晚,小白听见父亲已经与那媒婆子谈彩礼。呵呵,这样的爹娘不需要婞儿操心。他们自是很会算计。只怕婞儿再留此处倒是不能自保。”
“嗯呢。谈彩礼。”小白使劲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