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呜咽的笛声,还在继续响起。
零丁没空防备,因为他还在不断的躲石头。他需要李晏击碎的石头只是少数,而阿大扔了很多过来。尤其是在那笛声响起之后,阿大像是吃错药了一般特别兴奋,随手旁边抓起什么就扔,从石头,到他吃剩下的野猪的骨头,双手抡得虎虎生风。
这可苦了零丁,他家王爷那么睚眦必报,这会儿可别指望他救他。零丁只能自己旋转、跳跃,以各种‘曼妙’的身姿穿梭在石头和骨头的夹缝里,他一度觉得,自己可以去浅绛楼当头牌了。
不过幸运的是,阿大手头很快就没有东西可扔了,他跟零丁隔沼泽相望,那情谊绵绵,直教人生死相许。
“你等着!”阿大微喘着气,掉头跑到一棵树前,摩拳擦掌。
零丁却是累得要死,直接瘫坐在地上,一边顺着气一边说,“这笛声、笛声有古怪……”
确实,这笛声有古怪。
如此低鸣呜咽的声音,根本想不出是哪一种笛子发出来的。而且这声音感觉四处都在,根本寻不出正确的来源。
更重要的是,笛声恍如近在耳畔,那吹笛子的人呢?没有,哪里都找不着。
“不好,有蛇!”忽的,有人惊呼,只听几声惨叫接连响起,燕三白急急过去,就见几个人已被蛇咬中了胳膊或小腿,不得不削肉止毒。
而燕三白还没来得及问一句具体情况,同样的事情又接连发生。眼看着一个百花门的女弟子躲闪不及,就要被一条忽然蹿出来的蛇咬中,一柄剑忽然从斜里刺出,准确的将蛇钉在后面的树干上。
那女弟子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回头看是唐千钧,不由心生感激——若是被蛇咬中,少不得得破相了。
那女弟子向他道谢,唐千钧沉默的摇摇头,转而看向了燕三白。此时大家都紧张的寻找着那些伤人的蛇,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蛇斩杀殆尽。
“怎么外面还有蛇?!”
“这些蛇都发疯了吗!”
“大家注意草丛,不要落单!”
…………
燕三白神情有些严肃,这件事,是他疏忽了。因为太过专注于沼泽,而忽略了原本就落单在岸上的蛇。这些蛇数量应该不多,只有几条,所以受伤的人不多,但是它们原本都蛰伏得好好的,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狂?
突然……发狂?
燕三白忽的响起什么,这时,他余光瞥见身旁草叶动了一下,雁翎刀立刻出鞘,一条小蛇还未钻出,就被钉死在泥土上。
燕三白蹲下来看,这时唐千钧走到了他身边,“看出什么了吗?”
燕三白对唐千钧还挺有好感的,这是个沉默寡言但很有担当的男人,“在下曾到访过西域,在那里看到过街边吹着笛子驱使蟒蛇跳舞的杂耍艺人,蛇随着乐声而动,很是神奇。”
“如此,现在这蛇忽然发狂也是乐声所致?”唐千钧一点即通。
“两位在说什么?”李晏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冒了出来,还是打燕三白和唐千钧当中冒出来的,“零丁说他有发现。”
“这一整个沼泽都布满了阵法,但沼泽太长,就是布阵法的人或许也不能窥其全貌,所以这个大阵法其实有很多小阵法组成,比如我们面前的这一段沼泽,便是其中的一个小阵法,只要破解这一个,我们就能过去。”零丁坐在沼泽边,手里拿着跟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但是我刚刚发现,就这一个小阵法,其实也是由数个更小的阵法组成的。”
其实零丁所指的阵法,说白了就是某种运用数与机关术结合而成的陷阱,没有外人想得那么玄乎,但这需要长年累月的学习,才能真正掌控。而这里的蛇阵,是属于一环套着一环,比较复杂的一种。
零丁下了结论:“这些蛇被这些细小的阵法控制了,每当一个小阵法被触发,这个阵法区域内的蛇便会攻击这块地方出现的所有外来物。”
“那既然这里遍布着阵法,我们岂不是根本无路可走?”徐长锦道。
零丁摇摇头,“不会的,天弃宫的人也要出入,所以一定有路,一定有什么办法,能让阵法被触动的同时蛇还不会发起攻击,我们应该漏掉了什么必要的条件。”
“是声音,”燕三白道“你们看,笛声没有了,蛇群也都安静下来了。”
众人看去,就见蛇群果然都待在原地不动了,渐渐陷入沉睡,间或还有几条吐着信子,但也是茫然四顾,没什么目标。
“是了!是笛声在操纵着这些蛇,那我们只要让阵法触动的时候不要有声音就行了!”零丁激动道。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徐长锦的眼里也闪现出希望的光芒。
零丁满腔热血的答复他:“反复试啊!”
徐长锦:“……”
而这时,对面消停了一会儿的阿大又隔空喊道:“你们放弃吧!你们是过不来的!阿大都说了不想杀人了你们别过来了吧!”
零丁却是嚯的一声——好家伙,那你干嘛要扛一棵那么大的树啊!树根上还在往下掉泥土啊!树也是生命你尊重一下它好吗?!
阿大完全没有理解出他的表情,坚持不懈的喊道:“你们真的别过来啦,不然会像前面那波人一样都烂掉的!”
闻言,燕三白暗道不好。回头一看,果然,几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