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意?”陆双行的体力已经有些透支,握着剑,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安。
恰在这时,两道声音由远及近,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师父!”
是王七和卢博远,他们在最后一刻赶到了,面色焦急的朝陆苓歌奔过去。
然而燕三白在看见他们的那一刻,脸色却变了变。王七和卢博远跟陆苓歌最亲近,没道理有其他弟子在这儿,他们却在这个时候才赶到,除非……他们另有安排!
思及此,燕三白的目光飞快的扫过四周,细心的感受着四周的变化,忽然,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从远处飘散过来,他立刻大呼,“快屏息!有毒!”
可是已经晚了,那香味无影无形,飘散极快,陆双行和李晏他们来不及屏息就已中招。两人急忙运功逼毒,可调动起来的内力却如泥牛入海,顷刻间便消失无踪。
“化功散!”两人异口同声道。
“不错。”陆苓歌道:“这东西虽不能永久的压制你们的功力,但一个时辰,也足够了!”
此时,王七和卢博远落到了陆苓歌身侧,他们三人还安然无恙,显然事先服过解药了。
闻言,章琰神色大变,连忙看向燕三白,“燕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办?”
“不要着急。”燕三白安抚着,转头看向陆苓歌,“你都看出来了?”
陆苓歌摇摇头,“没有,不过一切都进展得太顺利,难免让人起疑。况且,我不是很相信仅仅因为汪敏的请求,你就这么快结案了。”
“这倒也对。”燕三白算是承认了。
章琰心里却快急死了,大侠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闲聊?!零丁看他这么急,也是有点同情,过去拍拍他的肩,“还有我家王爷在呢,他都不急你急啥?”
章琰一想,也对哦,就算要死还有个洛阳王呢。
“燕三白,那我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陆苓歌目光犀利,他始终没有想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而且纵然有一些小细节没有照顾到,也不至于让人彻底怀疑他才是。
燕三白微微一笑,“你本来就很值得怀疑,不是吗?若论这世上除了陆双行之外,还有谁对当年的事情最清楚,谁又最可能学会归去来兮,你陆掌门乃是不二人选。”
探案,首先需要学会怀疑。世上再离奇的案子都有,被害人有时都可能成为凶手,燕三白实在找不出不去怀疑陆苓歌的理由。
“但那终究只是怀疑而已。”陆苓歌皱眉。
“对,怀疑只是怀疑,接下去便需要佐证。所以当你说你在见到陆双行之后就因急事去了江州,我便立刻修书一封到江州以探虚实。你大约不会想到,江州司马是在下的好友。而就在昨日傍晚,我收到了他的飞鸽传书,你根本就没有去过江州。”
脸色微沉,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出了差错,可是这个证据验证的时间太长,燕三白应该早就看穿了他,并且布了这个局才对。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失败,陆苓歌忍不住再问:“还有呢?”
“其实白兄的回信已经晚了,我不能凭借这个来确认对你的怀疑,但是你到长安不久,便主动卖了一个破绽给我。你与陆双行第一次交手时,杀意太浓。”那时燕三白和李晏都感觉到了不对,陆苓歌想杀陆双行的心太明显了,虽只有一瞬,但却被两人捕捉到了。
“那或许我只是急于替汪师兄报仇呢?”陆苓歌辩解道:“因为我一言之差,汪师兄被杀死了,我出于悔恨,杀心重了一点也不为过。”
“可是你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很有情义,且左右为难,不是吗?”燕三白反问。
“好,就算这样,你也还是没有直接的证据罢?”
“但是你不该杀死全福。你杀死他,就证明你忌惮于他会吐露什么对你不利的消息。由此可以推断,全福看到的虽然是蒙着面的你,但他一定还看到了什么,能让人猜出你就是蒙面人。你毕竟常来长安走动,被认出来也是情理之中,但陆双行不会,就算他把最显眼的九渊剑放在全福面前,一个画铺小伙计,也不可能认出他来,所以他完全没有杀全福的理由。
这样一来,你想杀忠伯也就很好解释了。忠伯一时被仇恨冲昏头脑,听信了你的鬼话酿成大错,他自杀是真,然而自杀之后的忠伯便冷静下来了,若是让他再看到你和陆双行,那以他对你们的了解,他一定会发现,他先前见到的那个戴斗笠的人,并不是陆双行,而是你。”
燕三白慢条斯理的讲着,双手背在身后,不使剑的时候,温文尔雅的像个饱读诗书的儒生。章琰看他如此淡定的模样,心里竟也奇异的平静了下来,说不定……燕三白有什么后手呢?
可陆苓歌知道燕三白只是在拖时间,时间越久,毒性越淡,一个时辰之后,毒自然就解了。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中毒之后的半个时辰之时,毒性才与本身经脉相溶,那个时候的毒性才是最强的!燕三白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陆苓歌也乐得成全他。
“哈哈,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侠探。”陆苓歌在此刻也毫不吝啬于自己的赞叹,“只是我很好奇,你好像一早就认定了陆双行不是凶手?你连我都能毫无证据的怀疑,为何却对陆双行如此维护?”
“因为一块布,一块用来蒙面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