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季悠悠喝住了朱家的小厮,将一个衣衫褴褛是乞丐放进了叶家,从而大闹叶家婚礼礼堂,更当众轻薄朱家小姐,如今那乞丐遁入人海,朱家员外朱有才受了如此奇耻大辱,怎肯罢休,便是联合了衙门的人,势要捉拿那个逮人归案。t/
如此,便是连夜召集了许多人马,展开追踪,对朱家的下人一一盘查,便是找到了这样一条线索。
其中一个看似“头儿”的男子对季悠悠微微行了一礼,这才道:“少夫人,得罪了。”
季悠悠见状,也是不疾不徐缓缓开口,只问道:“请问阁下是哪一位,带着这些人来我叶家又有何干?”
那男子再是解释道:“叶少夫人,在下安乐镇衙门师爷,姓孟,是奉了太守大人的命令,请叶少夫人移驾县衙一趟。”
这样说着,见季悠悠面色便是不好,又是道:“夫人可别误会,在下并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去县衙喝喝茶罢了,还请夫人赏脸。”
如此阵仗,若不“赏脸”,如何说的过去?季悠悠心中不觉冷哼。
然而她还是不露声色,微微一笑:“可以,请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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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镇衙门
孟师爷领着季悠悠往府衙的侧门入内,一路通传。
季悠悠进门,只见太守吴为正和周日安喝着茶聊天,而朱有才亦在一边。
他们见了季悠悠,倒也是客客气气。只看了座。
季悠悠一笑,缓缓欠身,表示了感谢之意,这才不徐不疾地问道:“不知道吴大人这样大费周章唤了怀璧过来所谓何事?可不是喝茶聊天这般简单吧?”
吴为一笑。这才解释道:“怀璧啊,是这样的,昨儿个在周进士和朱家小姐的婚礼之上,有歹徒为非作歹的事儿你该是知道吧?”
季悠悠缓缓开口:“恩,怀璧亦是受邀在席,所以有所耳闻。”
吴为听了,又是慢条斯理道:“只怕其间有些误会,我这才叫人唤了你来问一问。毕竟昨儿个发生的是大事,还希望你不要见怪。”
季悠悠笑道:“怀璧自然乐意协助,大人实在是客气了。”
场面话虽然说得地地道道。但是季悠悠心里却不是很待见面上这三人。吴为是典型的不爱得罪人。为官一任。只懂自己逍遥快活,与众商贾、官员关系很好,看那肥头大耳的样子就知道是个富得流油的贪官。
而周日安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虽没有好好接触。不知为何,季悠悠只觉得他是这样的,总之就是映像很不好。
朱有才又是个出了名的吝啬鬼。
吴为听了季悠悠的话,这才笑道:“朱家那几个小厮说,本来是想阻拦那个歹徒进入朱家的,是你拦下了她们,放进了歹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季悠悠闻言,只笑道:“吴大人这样问,是以为歹徒会与怀璧有干系?”
吴为忙笑着解释道:“自然不会。只是这小厮指正,少不得问一问,若是其间有误会,可不是伤了感情?”
季悠悠笑道:“是这个理。吴大人所言甚是。只是那歹徒怀璧见所未见,他脑袋上也没刻着歹徒的名字,怀璧自然不知,只以为是朱家……朱家的下人眼高手低,看不起下等人,这才出言的。”
吴为闻言有些尴尬,只讪讪望着周日安,只道:“贤弟,你看,怀璧说的可是在理?”
周日安忙起身,拱手道:“原本也只是想解开这误会罢了,既然叶少夫人这样说,日安定然是信任的。”
而朱有才则不然。
周日安话刚说完,朱有才便道:“少夫人的意思是我朱家的人全是没个眼力界儿的?如今人证在,无缘无故,哪一家的少夫人会做出如此让人匪夷所思之举动?小女受的屈辱,皆是拜你所赐!”
周日安和吴为倒是有所顾忌,未曾说出重话,而朱有才却冷冷来了这样一句,让季悠悠面子十分不挂。
季悠悠冷言道:“朱员外也是安乐镇有头有脸的人,怎遇到事情就这样没羞没躁,随意往别人身上泼了脏水?”
吴为忙道:“哎哎哎,都是自己人,两位不要伤了和气才是。”
季悠悠睥睨了朱有才一眼:“朱员外是欺负今日相公和公公不在,要这样对怀璧?”
叶家的势力,在安乐镇也是雄霸一方的,这话便是警告,一时间朱有才也没说什么。
抡起财势,叶家自然高过朱家。但是这朱有才之所以能够如此蛮横,缘是因为黑白两道都有人。作为富有的乡绅,朱有才虽然吝啬,臭名远扬,却也是个有地位的主儿,自在安乐镇吃得开,加上无所作为的吴为太守极容易摆平,所以他也是嚣张惯了的。
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救过一个山寨的债主,在道上也有名,只是其中真假,便不得而知了。
朱有才被季悠悠的话噎住,顿了顿,才是拂袖,倒未曾反驳。
季悠悠对吴为道:“大人,叶家的人都是清清白白的,今日不是怀璧不想给您面子,实在是朱员外说话太过于难听。此事与怀璧有没有关系,明眼人一看便知。为了消除疑虑,让怀璧出面解释,也是无可厚非,但是怀璧也不希望有脏水泼到身上,连累了叶家的颜面。”
她顿了顿,又道:“大人知道,婆婆是最听不得那些污秽的事情的。”
吴为的嫡妻是兆氏侄女,而吴为畏妻,人人皆知。
吴为忙道:“这是自然,今日叫你过来,也只是希望不要彼此惹了误会罢了。朱员外,你的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