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悠只握住了方若的手,柔声道:“你当真不愿意嫁给沈斐?又为何如此傻……”
方若低低道:“姐姐,人言可畏啊,若儿如何不知道,爹爹的名声都要被我败坏了去,若儿没有选择……”
季悠悠闻言,心里只觉得无比心酸,方若的话不假,在这样一个人言可畏的社会里,她又要如何生存下去呢。
对于方若的遭遇,季悠悠很是同情,可是一时间,她却毫无办法。
听完了方若的话,季悠悠一直忧心忡忡,她不知道沈斐居然可以恶心至此,对于方若的遭遇,她不知自己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帮助到她。这事儿自己既然已经知晓,又如何能够袖手旁观。
叶均山也是回房间来了,他见季悠悠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才启唇问道:“究竟是怎么了,惹得你这样?”
季悠悠长叹一口气,这才把方才听过的事儿一一与叶均山说了去。
叶均山闻言也是勃然,他虽然早知道沈斐不是什么好人,却不想他竟然卑劣至此。这样对待一个女子,实在不是一个男子汉所为。
季悠悠只道:“此事既然知晓,咱们如何能够旁观,只是关乎名节,又不能轻举妄动,实在恼人。”
叶均山闻言,微微思付了下,又缓缓道:“如今此事已然是人家的家事,也不好插手,但是那女子实在是可怜,不如先想了法子,好好与沈斐谈一谈。再行商榷吧。”
季悠悠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应下叶均山的话。心中仍是不平,只要想起方若无奈的哭诉,便也是痛心疾首。沈斐做出这样的事情,如何不是造孽。
翌日清晨,季悠悠便是起来,只先往方若的新房那里去了。彼时方若已经起身,只是气色很不好,纵然用大红的胭脂遮盖了些许疲惫,却难以掩饰心中的愁苦。
见了季悠悠,她也只是淡淡一笑不语。
季悠悠疑惑,只问道:“气色这样不好,怎不好好歇着。如何这么快便是起身了?”
方若面前一笑,再是道:“今儿个是大婚头一天。按道理还是要给公婆见礼斟茶的。”
她心里虽然痛苦,还是惦记着礼制,这话说了,更让季悠悠觉得不是滋味。只是昨儿个大醉的沈斐如今还在一边的厢房里头呼呼大睡,宿醉未醒。
季悠悠派人去叫醒了沈斐,却听到外面隐隐传来谩骂之声,她这才走出,想要询问一番。却见方才唤了的小丫头畏畏缩缩退了来,只启唇道:“小姐,少爷不肯起,还未全醒。只把奴婢骂了出来,奴婢再不敢随意去打扰了。”
季悠悠闻言,心中又是升起了无端的无名怒火,便是亲自打开了沈斐厢房的房门,只道:“斐儿,还要给你爹娘敬茶,还不起来吗?”
沈斐还是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季悠悠,只是随口应了一句,而后,还是怒气冲冲道:“你是什么东西,不要打扰了本大爷的雅兴。”
季悠悠再是重重咳嗽了一句,厉声道:“我是大姐。”
沈斐又是用了好几秒钟消化季悠悠的话,这才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只道:“大姐,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哪个不识趣的丫头呢。”
他见季悠悠阴沉着脸,并未答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起身,道了句:“我这就起来。”
季悠悠不说话,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只转身走了。
沈斐磨磨蹭蹭的,好歹还是起来了,对于昨儿个晚上的事情他自己也略有映像,这才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因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旁的厢房里头,还是对方若有很大的不满。虽不明说,语气也总归不大好。
好在方若也是他喜欢的女人,虽然不满也并不表露。只是他心里亦是纳闷,这新婚第一天,便是如此,往后,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搁置?
故而沈斐看着方若的眼神也是有些泠泠的。
季悠悠陪着方若,沈斐倒也是没什么,这才携着方若去给沈衍和顾若娴敬茶了。
两人走进顾若娴的院子,彼时顾若娴和沈衍已经起身,因为昨儿个晚上这样闹腾,两人也是置气着,对沈斐和方若爱理不理的。
方若低头,只咬住了自己的唇,接过丫头递来的茶,再是下跪,递给沈衍,只道:“公公喝茶。”
沈衍接过,轻抿了一口,再是给了红包,也算是这杯儿媳妇茶喝下了。
方若再是递了茶谁给顾若娴,又是温婉道了句:“婆婆请用茶。”
顾若娴凤眸一挑,虽是接过了,却不着急喝下,只缓缓道:“方若啊,既然你做了我的媳妇,有些事我还得提点提点你。我们沈家可不是泼皮破落户儿,家有家规,若是犯了家规,决不轻饶。昨儿个晚上的事情大家都不痛快,顾念你们新婚之喜,我这个婆婆也不与你计较了,伺候你相公是你的本分,相公因为喜事喝多了一些,你大惊小怪些什么?是要做给谁看呢?”
顾若娴这样说,惹得方若的脸一阵一阵发白,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畔,不发一言。
顾若娴再是用凌厉的目光扫射了她一眼,缓缓道:“沈家有沈家的规矩。这一点,你最好给我记牢了,你的出身不好不打紧,若是教养不好,丢得是我们沈家的脸。”
说着,这才拨动了茶叶盖,算是喝了一口。
她放下茶盏,这才道:“起来吧。”
连红包见礼都省却了,季悠悠不禁无语,这顾若娴也太不让新媳妇下台了。
方若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