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来的事情,没多少人注意去仔细听着了。
而当皇帝宣布这二人退下之后,施莫可汗从怀德手上的托盘中捏起了帕子的一角仔细瞧着,这正是自己曾经教给她的双面绣法。时隔多年,绣法早已失传,而自己亦是琢磨了许久才勉强复原了这样的工艺。而再看看颜琛所绣的,一针一线皆如行云流水般畅意自然。
施莫笑笑:“皇上,您再看过颜姑娘的旌旗再过论断也不迟。”
皇帝接过那一面小小的旌旗,细细看了下面一角绣的小字,哑然失笑。
众大臣摇摇头,若是能够改变结果胜负的因素,可汗你怎么不早说啊!偏偏等到自己侄女赢了一大堆东西风光了之后再说出来真的大丈夫么?
明明就是打脸来的吧,还是得了便宜又卖乖,最看不起你这号人了。
施莫摊开手耸耸肩,表示他也是方才看过之后才知道的。勇于揭出真相,不偏不倚他已经做的很问心无愧了好么。
不过作为此次无冕之王的天朝,虽然有些憋屈,但也知道这一次真的不是输了。看着皇帝脸上哭笑不得的表情,他们什么都懂了。
其实上面的两个小字写着的是”平安“。
本也是颜琛自己加进去的,和比赛无关,纯粹是个人的愿景。他想他能平安归来,只要最后是他回来就好。
而正巧在皇帝和施莫的眼中,就变成了她想要整个出征的队伍全部平平安安的归来。
胜负已定。
皇帝扬手让怀德以同样的赏赐给了颜琛。顺便向施莫言了一声谢:“差点儿,就辜负了这丫头的一片心意。”
施莫笑笑,他哪里是为了天朝,只不过是不想要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徒弟白白受了委屈。
溪溪虽说是他的侄女,可怎么说也不如颜琛看着顺眼,他是看着她长大的,从不谙世事到温婉贤淑的过程,都是他的功劳。施莫不禁有些得意。
至此,这比赛什么的算是结束了。
没有轰轰烈烈的排场,没有许多人的掌声,和往年的大不相同。
而唯一值得骄傲的,是他们总算赢了一次。
皇帝觉得也算是圆满了。
比赛过后,颜琛便急急地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哥哥给她传了信儿,此时应是已经带着奉欢来了她这里了。
好久没有见儿子了,颇有些想念他像个团子一般肉肉的脸颊,怎么捏怎么舒服。
轻轻关上门,便被身后一声糯糯的:“娘亲。”给惊了一跳。虽说早有准备,可再见到儿子时她还是有些动容。
“哥,辛苦了。”颜琛费力的将奉欢抱在怀里,朝着身后带着面具的男人凝望。
“确是辛苦。”阿良咧开了嘴角,“一开始这孩子死活不让我带他走,戒备心强着呢!后来我好说歹说,还给他摘了我的面具,他才肯相信我是他亲舅舅。”
颜琛明白,事情的艰难自然不会只有哥哥说的这样难,贺楼的执着,自然不会让他那么容易的把孩子带走。
“对哦。”奉欢揉揉脑袋,“娘亲和舅舅长得好像。”
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摸了摸颜琛的脸:“娘亲怎么现在长得这个样子?”
他自是有些惊奇。不过那一股熟悉劲儿让他知道这绝对是娘亲本人。
“娘亲也和舅舅一样,戴了面具啊!”
颜琛摸了摸自己的脸,恍然懂了奉欢的意思:“熊孩子,嫌娘亲长得丑是不是!”
奉欢也是一个看脸的小孩,这一点颜琛并不否认,这根本就是难得的随了她的一点。可如今这一点用在了自己的身上,怎么觉得那么不是滋味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