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仿佛都沉睡了一般,静的没有任何声响,周遭是无穷无尽的黑暗,我怕极了这种黑暗,拼命的想要逃离,可我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要逃到哪里去,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双暖和的手覆盖在我手背上,温沉的声音想在耳边:“清琬,清琬你醒了吗?你是不是醒了,如果醒了就睁开眼看看,清琬。”
那声音给我了极大的力量和安全感,让我一瞬间安心了很多,为了不让他失望,我费力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微微转眸,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床边有一个男人正看着我,只是,我不认识他。
他见我醒来,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清琬,你终于醒了。”
终于!我睡了很久吗?
男人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轻声说:“你别动,我叫医生来看看。”
他叫来医生,医生过来给我做了检查,随后两个人交谈起来,而且是用英文交谈的,我……在哪里?
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医生才走出去,男人转过身来看着我,笑着说:“医生说你没事了,只是身体很虚弱,再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我似有若无点了点头,问他:“这是哪里?”
“美国。”他见我挣扎着坐起身,急忙伸手来扶我。
“我怎么在美国?”
“一年前你出车祸重伤,我带你来美国治疗的,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他笑的温和,声音也柔柔的,让我觉得很舒心。
“我睡了一年?”
“睡了多久都没关系,醒了就好。”他伸手握住我的手,紧紧裹在手中:“清琬,当初医生说你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我真的好害怕。”
“……”可是我不认识他啊!我抿了抿唇,犹豫着问:“我……我不记得你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从新认识。”他抬手抚了抚我的头发,朝我伸出手来:“顾清琬小姐你好,我叫江文彬,是顾清琬小姐的未婚夫。”
我被他的样子逗乐了,正欢喜的笑着,他最后一句话让我的笑容微微一滞,反问他:“你是我未婚夫?”
江文彬坐到病床上,再一次握住我的手:“清琬,你昏睡的这一年里,我想明白了,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比真情更可贵,所以,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任何东西,我也暗暗发誓了,等你醒了,我们就回家结婚,我再也不想等了,我怕我再等下去,又会失去你。”
我听的含糊不清,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我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我努力的去回想,却惹来脑袋一阵阵疼痛。
江文彬见我很难受,急忙说:“清琬,你不要刻意去想以前的事情,你刚醒来,休息最重要。”
“我怎么了,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医生说你有短暂的失忆,过段时间就慢慢恢复了,不要刻意去想,不然,很容易引起身体的不适。”
我“嗯”了一声,不再去多想。
虽然对江文彬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不过从他做事说话方面来看,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我昏睡了一年,他是不是照顾了我一年?
如果是这样,真是辛苦他了,那我是他未婚妻的事情就是真的了?不然,谁愿意来照顾一个不相干的人一年时间!
和江文彬聊了一会儿,我觉得肚子有些饿,他就出去买了饭回来,吃完饭,我让他给我说以前的事情,他就慢慢和我说着。
他说,我们很久以前就订了婚,但是,他因为事业顾虑太多,一直拖着没有结婚,不过,这次我出事以后,他已经下定决心,只要我醒来,我们就立马回家结婚。
他说,他曾经有过一段婚姻,我也有过一段婚姻,但都以失败告终,因为我们曾经都被伤害过,希望以后会更懂得珍惜对方。
他说,他家在重庆,我家也在重庆,我们是中学同学,感情很要好,算得上青梅竹马。
他说了很多,但我听的很含糊,听着听着就有些困了,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很晚了,江文彬见我醒了就去买了饭菜来,我吃了一些,感觉全身有些酸痛,就让他扶我起来走一走。
初秋以至,夜晚的衣服脱了披在我身上,我们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才回病房,我之前睡了那么久,现在有些睡不着,江文彬就打开电视给我看,我说不想看,他又找来杂志给我,以免我闷得慌。
看着这个男人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我心里荡起微甜。
休息了半个月,我身体逐渐康复,医生说可以出院了,但江文彬不放心我,非要我多住一段日子,他说的头头是道,我犟不过他,只好从了。
他坐在我面前,轻轻握着我的手,声音沉沉入耳:“清琬,再休息几天,等你身体痊愈了,我们就回重庆结婚,好不好?”
结婚!对我来说,好陌生的一个词!
我想了想说:“要不要先见一见你家人和我家人?”
江文彬抬手勾了勾我的鼻子:“当然要,不过不要也没有关系,我们已经订婚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那就回去了再商量。”虽然他对我很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内心深处,有点难以放下他,就好像,他体积太大,我心口太小,怎么都放不进去。
在医院的日子极度的无聊,每天除了看电视、看杂志就是睡觉,感觉要得忧郁症了一样,我说出去走一走,江文彬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