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只想帮慕容城洗刷冤情,而慕容石棱却是想利用自己的儿子来试探自己的兄弟。 。
帝心,这便是帝心!哪怕自己兢兢业业的为他打理“金‘玉’满堂”让他赚得钵满盆满,他却依旧从未信任过自己。
慕容燕回忽然觉得,自己这么些年的闲散,慕容石棱又真的信了多少呢?
郁轻璃看着慕容燕回情绪翻覆的脸,幽幽的叹了口气,她如今说得头头是道,可是在前一世,最独善其身的却依旧是燕王,而她自己,傻傻的为慕容风筹谋,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和‘女’儿的‘性’命。
郁轻璃一时感慨,真是此一时彼一时,细细想来,她与慕容燕回,不都是为了他人做嫁衣,若是日后慕容城登上皇位,对慕容燕回的心思,又是否会像如今一般的纯粹信赖呢?
天家无父子,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的!更何况是叔侄?
郁轻璃暗叹一声,或许是她想的太多了,这一世里,她不也遇到了不少只得托付和信任的人么?像是慕容燕回,像是夕落。
“小皇叔也不必太过焦虑,或许是轻璃想得太过严重。”郁轻璃终究还是打算宽慰一下慕容燕回。
“何况,如今既然已经看清一切,要做起事来也就方便了许多。”郁轻璃说着伸出手去,她十指纤纤,指尖未抹丹寇却越发显得手指纤长。
慕容燕回讶异的看向郁轻璃,却听她道:“小皇叔今夜不会就是想来听听我的分析吧?那手帕呢?”
慕容燕回见郁轻璃如此淡然的看待慕容石棱的计策,如此沉着理智的分析,不由的佩服起来。
“璃璃,若是换做你,你可会在乎?”慕容燕回开口,这才发觉自己的嗓子竟然有些干哑。
郁轻璃抬头看着他,她第一次没有回避慕容燕回的目光,而慕容燕回也第一次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
半晌,郁轻璃才道:“在乎又能如何?说到底,只有活下去的才是赢家。若是因为在乎而失态,做出危机‘性’命之事,那么,何不如直接闯至殿上,自己做皇帝来得更干脆?”
慕容燕回眉角一挑,第一次听到郁轻璃说出如此直白的话来。
“好了,今夜我也着实累了。 [自己今夜的确话多了的郁轻璃淡淡道:“小皇叔且将手帕给我,明日再来吧。”
慕容燕回心中震‘荡’,这一刻他发觉这样的郁轻璃是他所不认识的,仿佛经历了沧海桑田,那样的沧桑,那样的沉静,似已不将一切,包括生死看在眼里。她的眼神如此飘忽,仿佛可以透过自己看到时间的另一头,让人无法捉‘摸’。
璃璃,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这一刻,慕容燕回突然想听她毫无顾忌的说出来,目光在郁轻璃脸上停留了许久,看着她一寸一寸的从那悲伤之中走出来,目光一点一点的变得沉静,慕容燕回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手帕递给郁轻璃,沉默的走了。
夜风迎面而来,带着‘花’香淡淡,慕容燕回猛然吸了一口气,头脑也清晰了起来,他忽然笑了起来,觉得今夜仿佛所有的人都中了什么魔法,都显‘露’出了自己最本真的模样。
他如此,郁轻璃也是如此。
慕容燕回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低声自嘲道:“不是说要保护她的吗?到头来却被她保护了,当真是丢脸丢大了。”
“慕容燕回,你可得振作啊!”慕容燕回低低一笑,转身回了王府,那一夜,他睡得异常安稳。
长空守在屋顶听着鼾声如雷,好奇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第二日一早,郁轻璃还在梦中,就被夕落叫醒,“小姐,太子妃来了。”
郁轻璃嗖一声坐起来,只觉得头昏眼‘花’,昨夜研究那手帕睡得晚了,如今又这样骤然起身,‘弄’得身体一下不支。
柳采邑进来,正巧看见这幕,急忙亲自走过去扶住了郁轻璃,“都是我不好,姐姐不适,我却还来打搅。”
郁轻璃头昏眼‘花’,急忙拍了拍柳采邑的手背以示安慰,“无妨无妨,怕是早晨未吃东西,故而身体抗议了。”
夕落急忙道:“那我去端些粥点来。”
郁轻璃看向柳采邑,只见她面有菜‘色’,衣着朴素,眉角似还沾了些风‘露’,不过神‘色’却异常坚定,隐约还带着几分希翼。
“太子妃出‘门’早,不如便一起用些吧。”郁轻璃起身套了件外袍牵了柳采邑进了内院,一座伸出的‘露’台上早已摆好各‘色’点心,虽然郁轻璃更喜爱在院子里,可是柳采邑产后不久,不方便在院中受凉,更何况她身份特殊,若是被慕容风的眼线瞧了可就麻烦了,故而才有了这样的安排。
“求轻璃救救太子。”柳采邑一下子就要跪,郁轻璃急忙将她扶起。
“我可受不起如此大礼啊。”郁轻璃扶起柳采邑,开口便问道:“何况之前不是已经答应了你,只不过这些时日一直没有进展,不知道那夏贵人是如何招来毒蜂,一时间倒也没有了头绪,你这次过来,可是有什么发现。”
柳采邑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递过去,“这是太子手上被毒蜂蛰过的毒液,我取了一些,轻璃你通晓医理,或许能瞧出些端倪来。”
郁轻璃闻言双眼一亮,“如此最好,我曾经在事发地点捡到一块方巾,看着像是夏贵人之物,可是我昨夜瞧了半晌也未曾看出什么端倪来。妹妹可看得出什么?”
柳采邑接过帕子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