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内,郁正砂闷闷不乐的将自己锁在书房里,整个宰相因为郁正砂似乎也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之中。(
江白端了杯清心宁神的莲芯茶进来,看了一眼主子‘阴’沉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将茶盏放到了郁正砂跟前。
“老爷,喝杯茶清清心吧。”
郁正砂一把将茶盏扫到地上,上好的鎏金‘花’瓷顿时碎做千片四下飞溅,满室顿时充盈着莲芯微苦的气味,却越发让人觉得憋闷。
“喝什么喝!今日我吃气也吃饱了!”郁正砂怒道:“郁轻璃这个逆子,如今仗了慕容风的势,简直无法无天了!”
江白闻言却只是沉默,他惯随郁正砂,深知他的个‘性’,他终究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断不会做出不冷静的事来。
果然,郁正砂骂罢,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江白,缓缓道:“今日,老夫当真是栽在了那逆子手里,平白落了一个口实给大皇子。”
“小姐有这个能力?”江白有些疑‘惑’,郁轻璃虽然一向与普通‘女’子不同,似乎心机要深沉一些,可是和老爷相比又要输一筹,今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岂止是有这个能力,如今她靠上了大皇子和李皇后这两棵大树,愈发不将老夫放在眼里了。”郁正砂简要的要今日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随后又再度叹了口气,“现下这抗旨之罪算是免了,可这殴打妃子之罪却是捏在了大皇子的手中。”
一向谨慎的郁正砂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被人捏住把柄的一日,这就如同自己的命脉被人捏在了手里,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那滋味当真是说不清楚。
最要命的是,如今自己的心是向着那位,若是大皇子以此要挟自己扶持他,那可怎么办才好?
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苦心经营,甚至不惜树了郁轻璃这么个劲敌岂非就是白遭罪了?到头来落个两头不是人,那可不是他要的结果。
郁正砂越想越觉得麻烦,顿时眉头紧拧,只觉得千头万绪心中一团‘乱’麻却无从下手。
猓一道纤纤弱柳般的身影摇曳而来,环佩叮当,远远就传了进来。
郁正砂抬头,只见窗格上透出那窈窕的身影,随即一个宛若黄莺般的清脆声音响了起来。(
“父亲,‘女’儿给父亲沏了上好的龙井。”
江白立刻利落的开了‘门’,郁珍珍缓缓走了进来,从书房‘门’口到郁正砂跟前不过短短十来步的距离,可郁珍珍却走得婀娜多姿,风姿万千。
她双眸如水,含羞带怯的看着郁正砂,吹弹可破的肌肤泛着微微的红晕,愈发显得娇‘艳’,绛‘唇’饱满,如新出的樱桃。
她走到书桌边,将茶端到郁正砂跟前,柔声道:“父亲消消气,尝尝‘女’儿的手艺。”
郁正砂刚要点头,却听出了郁珍珍话里的意思,伸到一半的手一僵,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为父在生气?你听到什么了?”
郁珍珍见惹恼了郁正砂,紧咬着嘴‘唇’涨红了脸,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郁正砂却哪里肯放过她,一拍桌子怒道:“快讲!”
郁珍珍急忙跪倒在地,低眉垂目,“父亲,‘女’儿只是听闻今日父亲入宫受了些气,可是具体是什么‘女’儿也不大清楚,想着左右不过是郁轻璃惹恼了父亲。”郁珍珍说到此,抬头怯怯的看着郁正砂,正‘色’道:“父亲,‘女’儿说的句句属实,毕竟这宫中没有自家的人,‘女’儿真的也打探不到什么的……”
郁正砂正自恼怒自己这一次的跟头栽大了,忽然听到郁珍珍这一句,顿时说道:“珍珍,你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郁珍珍想了想,“‘女’儿说,这宫中毕竟没有自家人,所以打探不到什么消息。”
郁正砂闻言忽然一笑,他起身扶起一头雾水的郁珍珍,又恢复了往日慈父的模样,“珍珍啊,你不愧是我的好‘女’儿,今日是为父太过严厉,你莫要怪为父啊。”
郁珍珍被郁正砂搞得七上八下,再不敢说一个字,她今日过来本来是想打探一些宫中的消息,却在来时的路上听丫鬟仆从们说起郁正砂进宫受辱一事,当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纵然如此,她却还是想要知道关于那个人情况,哪怕一丁点也好。
前些时日,那人突然深夜来府,一脸焦急的将大哥给带进宫中,之后虽然她几次旁敲侧击,大哥却半个字都不肯透‘露’,他到底为何会如此惊慌失措。
明明,在自己的眼中,那人一直都是那般的fēng_liú倜傥,潇洒自若的。
燕王,你可知道在这偌大的皇城之外,有一个‘女’子日夜牵挂着你?
想到这里,郁珍珍开口道:“父亲多虑了,‘女’儿怎么会怪父亲呢?何况‘女’儿擅自闯入父亲的书房已然是不对了,其实‘女’儿今日过来是有事情想要问父亲。”
“哦?究竟何事?”
“那日燕王殿下匆匆入府,将大哥带走了,直到天明时分大哥才回来,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
郁珍珍问的直白,郁正砂的心中却泛起了疑问,这好端端的,珍珍怎么会关心起宫中的事情来?
似乎看出郁正砂的探究之意,郁珍珍连忙解释道:“‘女’儿只是担心大哥,这外臣不得在后宫留宿,若是这件事情被旁人知晓,岂不是……”
郁珍珍以为自己的心思隐瞒的滴水不漏,却不料那‘女’儿家的娇羞情态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