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树已经做不到欺骗自己了吧。
“不是的,我们不是毫不相干的人,只是,只是……”白可儿不知该怎么说,也不知究竟该说什么,“致树,你知道太子是我的男朋友。”
“没错,知道,”致树十分冷静地回答道,“你不用特意提醒我,你是别人的女朋友,这个对于我来说,不重要,我只是,希望和你一起度过一段时光而已。”
“可是,会美好吗?”白可儿问。
致树没有回答,白可儿的心里在受伤,尽管白可儿什么都不肯说,但是白可儿毕竟不是傻子,她想了解的东西一直都没有答案,这让她的心很疲惫。白可儿孤单的样子,只有致树看到了,强装出来的微笑变得勉强。
致树轻轻地抱住了白可儿,瘦小的身躯在怀中那样冰凉,浑身还在打颤,致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可是不由自由地就这样做了。如果白可儿是自己的该有多好。
下了飞机的信知就一时不停地在打电话。坐在身边的安雯十分安静。再过五个小时,上官司晨的飞机也会在这个机场里降落,大家既然不是同一舨次,自然也不想有所联系,至少安雯是这样理解的。
安雯走到服务台要了两杯咖啡,她自己比较喜欢卡布其诺,说白了一股奶油的香甜,可是信知似乎更中意黑咖啡。
信知还在摁着电话,最近的信知话更少了,不知为什么,原本一张阳光的脸上总是多出莫名的哀愁,平日的微笑并不能掩盖这一抹深浓,安雯是能看出来的,甚至都能猜到是什么。
“喏,”安雯递给信知咖啡,黑咖啡中晕漩还在荡漾着,安雯并不在看信知的表情,只单单注意着咖啡杯里面,“有点冷,这样会暖和。”
“谢谢。”信知简单地说道,继续关注着手机。
“我们在哪儿住?”安雯问,“和大一的学生们一起吗?”
“嗯?”信知不回答。
“这样或许会见到白可儿,她应该正和自己的同学们在一起。”安雯淡淡地说。
可是信知手中已经停了下来。
“可是都是学生还有些吵闹呢。”安雯笑,但是信知看不见她在笑。
“我一直在联系校方负责人,问问他们大一的学生都住在哪里。”信知说。
“怕是缺少了一种恬静啊。”安雯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安静地喝着咖啡,速容地真的很难喝,既然不是家中,当然不能太过挑剔。
“还是和他们一起住的好,”信知说道,他指的是大一的学生,安雯能够理解,“我和她已经很久没见了。”
安雯没有说什么,在机场这样坐着,还是头一次,既没有人接站,也没有人安排食宿,安雯跟着信知各怀着心事来到日本。
过了好一会,安雯才说道:“信知,我想离开你了。”
“我应该知道这个结果。”信知轻笑,似乎并不意外,“你从来就不属于我。”
“可是却是你将我赶走了。”安雯微笑,可是安雯自己都不懂为什么要微笑。
“我不懂你的心。”信知说。
“是啊,完全不懂,”安雯摆弄着手中的杯子,温度已经渐渐褪去,安雯丝毫感觉不到咖啡的温暖,是它太没有营养了吧,“即使你懂了,开始懂了,也不要后悔,因为你的心一直都不确定,甚至做不到确定。”
“对不起。”信知说道。
“没有要和我说对不起的必要,别人都说我是个聪明的人,可事实上我是个大笨蛋,我自己的幸福在哪里自己都不知道,心里还在惦记着别人的事,不是笨蛋是什么呢?”安雯想哭,每当结束一次心的旅程,就会变得憔悴不安,再也不想这样了。
“你要去哪儿?”信知问。
“回到上官司晨那里,回到那里。”安雯喃喃地说着。
“安雯?”信知收起手机,盯着安雯,安雯的脸真美,不作过多的修饰,皮肤白皙得令人着迷,安雯是一种极至,可是自己却和这样的人无缘,“比起我,更爱上官司晨吧?”
“不,”安雯低下头,眼泪已经不听话地流了下来,“比起上官司晨,更爱你。”
“那为什么离开我?是因为白可儿吗?”信知问,他的心里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听到安雯心里的声音,安雯深藏着的情感早已随着时间淹没在三个人交错的感情世界里了。信知想到了很多,从前只是感受着上官司晨的感受,感受着自己的感受,猜测着三个人的命运纹理,可是却早早地忽略了安雯的内心。安雯痛着,受着伤,可是自私的人却看不到。
“我还有理由留下来吗?”安雯问,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
“上官司晨也是因为这个才一直都无法原谅我吧?”信知问。
“这种想法太简单了,信知,”安雯站起身来,“上官司晨不是那样的,爱上你的人是我,一直忍受着的也是我,可是我始终都得不到,却在伤害了别人。信知,你明明了解我的感情,可是还是不愿站出来承认,即使是否定了我,你也做不到,这样的你更让我伤心。”
信知不语,遇到安雯的质问,信知无话可说,是的,都了解,都明白,都是在伤害。
“信知,即使现在,站在这里的我还是爱着你,拼命想得到你,可是我不能这样了,我必须得走了。”安雯继续说着,眼泪被她擦掉,可是泪水又会重新袭来。
“真的要去找上官司晨吗?”信知问。
“是,”安雯原地不动,她不想走,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