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若直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紫玉金钗塞在荷花手中,荷花一瞧想塞回给雪若,可雪若执意让她收下,荷花抵不过只好拿在手里,雪若笑着说,“这些天多谢荷花姑娘的照顾了。只是我们都有要事在身,实在不便久留。今晚便要离开,故而特来辞行!”
“今晚就走??那……你们那个朋友不是还没醒吗??”
“这也无可奈何啊!!幸得不是大碍,勉强可以背着他。”
“那就……那就再等两天好了。说不定他就能醒了呢??”荷花挽留道。
“多谢姑娘美意,但是我们已不可再耽搁时日。这就告辞了。”雪若诚恳地又行一礼,见流云和流香已扶着逐月从屋里走了出来,雪若转身准备过去,却被荷花拦住了,她抓过灶前剩下的两包药递给雪若,“这是我刚才到城里刚抓来的,罐子里还有一服,只是好像你们已经等不及了。但这两服药你们就随身带着,以防要用啊!!”
雪若接过荷花手中的药,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流香,流云和仍不省人事的逐月踏上了归途。夜晚的清冷让雪若在树下想了许多,那些天的杀手分明是冲着逐月来的。现在仔细想想,有谁恨他恨到如斯地步?除了琪若,她找不到第二个人,或许……或许也有可能是洛耶,毕竟逐月曾骗过他,以她对洛耶的了解是宁愿他负天下人,不得天下人负他。他也应该不会轻易放过逐月。唉!!偏过头看着离她不远的流云和逐月两人依偎入梦的画面,雪若沉重的心稍微得到了一丝轻松。或许这就叫因祸得福吧!!
一天的时间他们便来到了兰州,这个地方他们并不陌生,雪若不敢大摇大摆地去客栈,于是他们便找了个小店要了两间房准备睡一晚再走。流云和逐月一间,雪若和流香一间,两间房仅隔一道墙而已。流云扛着逐月扶他睡到床上,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倚桌而栖。
深夜的烛火摇曳不息,流云房间床上之人皱着眉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口中轻呼一声,“流云?”见没有动静,逐月想起身而坐却觉浑身疼痛,低头望了望胸前的伤口,他细细地回想着这段时间的往事,依稀记得他是被一群来历不明之人所伤,后面的就不得而知了。但他很清楚的想起失去意识前流云受了伤。逐月转头看了下四周的环境,不知身在何处,一瞥眼却看见了坐在窗前桌边的流云。他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看来他并没大碍。或许是之前睡得太久,此时的逐月倒显得很有精神,他吃力地撑起上半身把自己靠在床缘边,苍白的嘴唇微微向上翘起,端详着一旁熟睡的流云,看来为了照顾他,流云费心不少。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怀着这样的疑问,逐月想起床看个究竟,不想才受过重伤的身体竟支持不住,一下子他便从床上滚了下来。“哐啷!”一声,引起这么大的动静,流云怎么可能还睡得着?他揉着睡眼朦胧的双目,四下找寻制造声音的来源,但见逐月趴在地上,薄毯也掉落在地。流云先是呆了一会,然后像突然醒悟过来似的冲到逐月的身边跪在地上把他扶起,看着他的脸,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流云不敢相信地问,“月!你……醒了吗??你真的……醒了??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逐月没想到自己伤后醒来流云对他的态度忽然有了转变,他凝视了片刻,尽力抬起右手抚着流云的面庞,“云,你,你是怎么了?”
流云无力地笑了,“我高兴,你终于醒了。我怕……你永远都醒不过来了。”随后他用力的抬起逐月的右臂,“来!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逐月刚刚醒来,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全靠流云一个人架着他很艰难地扛回床边,却不小心被床榻碰到了膝盖,让流云一个重心不稳连带逐月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月,你没事吧?”流云刚想拉过倒在他身上的逐月,没想,逐月硬是不让他动。
晚风徐徐,星夜茫茫。屋里静了片刻,不久便传来逐月的声音,“云,真的是你吗?以前的你是从不会喊我‘月’的,也不会对我这么温柔。我真怕,怕你只是个影子,天一亮你就会消失。若真如此,我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流云尴尬地望了眼自己的处境。此刻他正被逐月压在床上动弹不得,而逐月在他耳边传来的细语惹得他心里突然一阵骚动。他别扭地想推开逐月,却被逐月抓住了双手,“云,你知道吗?其实在一年前我就对你印象深刻,这里面并不单单因为你的容貌,更多的是你的智谋让我心悦诚服。本想做个兄弟如此相处下去,可是与你分手以后,日夜的思念才让我明白,原来我并不只希望与你有兄弟之情。在我眼里,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没有你好,所有的男人都没有你智勇双全。见不到你也即算了,可偏偏让我在一年后又看见了你。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是多么欣喜若狂。可我不敢说,也不能说。我知道,西炎和他国一样并不反对男男欢爱,但这毕竟不是什么能登大雅之堂的感情。我一直深深地把这份情感埋在心底,只想为你多做些事,只要看着你就够了。可是你却对我很冷淡,一开始是,在溯月时也是,从来在你眼里除了对你来说是重要的人外,其他人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