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轻轻的声音从众人中脱颖而出。原本准备散去的人群无一不停下了脚步,天香楼的邢妈妈也愣在了原地,卓文不敢置信地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在一旁垂头丧气的柳如晨也突然抬起了头,二楼的云王也顿住了,转身又把目光投向楼下。
!
“公子!?您刚才说什么?”毕竟是做生意的,邢妈妈可不会放过赚钱的机会。
雪若潇洒地站起来,摇着手中的玉扇,嘴角噙着冷冷的笑容,
“本公子我说,出价一万两!”雪若不紧不慢地说道。
卓文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刚刚也不见你叫价,我刚叫完你就喊,成心和我作对吧!?”
不理会卓文的无理取闹,“公子这是从何说起?今晚我势在必得,当然是要听到最高的价码后再压价。之前若喊,岂不浪费口舌!?”雪若说着面朝邢妈妈,“邢妈妈,您还有什么顾虑?若没有,这位香儿姑娘今晚就是在下的了!”
蓝烈倾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天香楼里看见她,别人不认识她纯属正常,可是他不会。想想这好像已经是她第二次穿男装。有趣!想不到她竟然会到青楼这种地方!蓝烈倾的嘴角泛起了一丝优美的弧度,冷冷的眼中却闪着感性的光。
雪若忽然感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什么。
“邢妈妈!这是一万两银子!……卓公子,你要想继续出价我也不拦你。但只要你出个价码,我便会翻倍压价,这样……你觉得如何?”
“哼!”卓文一甩手拂袖而去,脸色黑得很难看。柳如晨一直沉默不语,在他离开天香楼时特意看了雪若一眼,神色恍惚。他人也用惊讶的眼光看着雪若,
“他居然用一万两买个清倌的初,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是呀!连卓大人的儿子卓文公子都不是对手啊!”
大家看够了热闹也散开了。
雪若被邢妈妈带到一间装饰颇雅致的房间,不一会香儿便也跟着进来。“好好伺候这位爷,要是不老实,看我过后怎么收拾你!……还不快去!”邢妈妈对着香儿低声说道,然后堆着笑脸出去反手把门带上了。
静静的房内只剩雪若和香儿了,“啪!”雪若展开玉扇好不悠闲地摇着,“姑娘!”刚想上前,香儿却一个健步抽出枕头下的剪刀抵在喉间,
“公子,你若再上前一步,香儿就死在你面前!”
好个烈性的姑娘,
“香儿姑娘,不必惊慌!我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你先把剪刀放下!”
“哼!你们这些公子哥说的话我为什么要信?!一个个都是****熏心的唯利是图,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自知不能与你相拼。但若名节不保,香儿就只有一死了!”香儿的眼光中透着坚定。
雪若笑了笑,口中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话,“是流云让我来的!”
“流云?”流香呆了一下,“你……你……认识……我哥哥,流云?”她不太确定地问道。
“是!”雪若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间放下了手中的剪刀,流香迟疑地走到雪若的面前,压抑着激动的语气问,“你……你真的认识我哥哥流云?那……那……他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我被卖入青楼,哥哥也不会好过。他……他……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他不亲自来?”
“香儿姑娘你别着急,流云受了点伤,现在正在卧床休养不能前来。我今日是来为你赎身的。”雪若绕过流香坐在屋中的圆桌旁,端起杯子细细地品着茶。
“多谢公子美意!但流香我也不做什么奢望了!官妓本就不太容易赎身,更何况我是由长书吏卓大人送进来的,谁敢赎我?”隐藏不住的辛酸和凄凉,流香摇了摇头坐在了床沿。
雪若走过去搂着流香的肩想安慰她,却被流香本能地推开,差点忘了自己此时穿的是男装。雪若推开两步,歪头想了想,
“我立即去叫邢妈妈来。但……你要陪我演出戏,不知你可愿意?!”
“只要能离开这儿,公子要香儿做什么,香儿都愿意。”
“好!”说完雪若走过去拉起流香,一只手紧箍着流香的腰,流香顿时显得神色慌张起来,而雪若对她笑了笑劝她放松,然后高呼一声,
“来人啊,去把你们老板喊来!”
不多时,扭着腰,摆着手的邢妈妈就进来了,
“公子,香儿服侍得可好?您可满意?”
“嗯!不错!我很满意。……邢妈妈,我一眼就看中这个香儿了,不知可否把她让给我?”说完还特意低首亲了一下香儿的脸颊,香儿顿时面红耳赤,一副羞涩的模样。
“这……公子,不太好吧!”要是把她弄走了,天香楼岂不就少了一个摇钱树吗?而且她是卓大人送来的官妓,怎可轻易被赎身?
知道邢老板的心里在想什么,雪若双手环住香儿的腰,很不舍地说,
“我今日是特地为她而来的,要是让我就这样把她放在这儿给其他公子享用……”雪若温柔的语气突然变得阴冷,“……那……我可不答应!……邢妈妈,你开个价吧!”
这可不是价的问题,要是得罪了卓大人……就不好办了。邢妈妈心里想。
就在每个人都在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走在前的是个妖娆多姿,风情万种,却不矫揉造作的蝶舞。只见她轻轻地走了进来,顺势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