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有叹气习惯的二少,这会儿却认认真真叹了口气。
肩胛被打穿他不觉得疼痛,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却令他心底莫名荒芜。
他突然有点怀念从前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那种慌乱无助的可怜模样,至少那样的她生命体征一切正常。
二少褪掉长裤,身体钻进金色的薄被中。
他侧躺着将她揽进自己那侧没受伤的臂弯。
双臂合拥,将安馨牢牢箍住。
二少深呼吸,她软绵绵的身体。裸。露在睡袍外面的肌肤比上好的丝锻还要顺滑。
他貌似对她身上那股淡淡体香上了瘾。
每当抱着她时,她的气息都有令他摒弃一切杂念醒脑安神的魔力。
可是今晚,他意识有些不太清晰,虽然她的味道还是那么诱人!
许是医生注射的退烧药起了安神作用,安馨睡得人事不知,隔着薄薄的睡袍,滚烫身体与二少紧密贴合在一起。
她不知道,身边男人沉静深邃的视线始终定格在她脸上,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长时间盯着一个女人打量。
她天生丽质,双眉英挺而清爽,鼻梁挺俏,唇瓣如花,因为发高烧而嫣红的脸颊就像一朵怒放的玫瑰。
二少的视线逐渐迷失在这朵玫瑰身上。
可能是因为枪伤失血过多的缘故,在盯着安馨看了许久过后,他突然感觉有些困乏。
低叹一声,他将下巴往她颈间埋了埋,薄唇碰触到她细腻光滑的肌肤,鼻息间贪婪地吮吸着她的气味,他合上双眸,放任自己跟她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外面的大风大雨,衬得屋内一室温情更加令人心生慰藉。
睡到半夜时分,大概是药效过了。
安馨从睡梦中醒来。
烧仍没有退去。
她睁开布着红血丝的双眼,入目是一张男人的古铜色俊脸。
虽然脑袋晕晕沉沉,她却清楚地记得身边这抹特别的男人气息属于谁!
“郑寒骁!”安馨嗓子哑了身上的睡袍也已经湿透,她无力地伸出手,轻抚二少脸庞,“我好渴!”
二少睁开略微有些疲惫的眸子,一听安馨说渴,他迅速捉住她的手指将她从自己怀抱中移开,然后跳下床去给她倒水喝。
安馨浑身虚脱般无力。
没力气讲话,也没有力气起身,就连眼珠转动,都颇令她为难。
二少很快弄来一杯水。
他动作麻利地双膝跪在大床上,将安馨扶在怀中,亲手将水杯送至她唇边喂她喝。
安馨的嘴唇干裂得快要裂开,所以一接触到清凉微甜的水,立即忙不迭喝了起来。
一杯水底朝天过后,他墨染的黑眸有一丝疑惑,她能喝水,是不是代表已经在康复了?
“还要吗?”他问安馨,“我再给倒一杯好不好?”
如此温柔的声音,安馨意外,二少自己也意外,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骨子里居然暗藏着这么柔情的细胞!
安馨摇头,身体软绵绵的好累,“我要睡觉!”她说。
“好,睡觉!”
重新将她放回床上,二少将茶杯送回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