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丹士朗知道自己应该加一个单词:备用的。
不过没有关系了,在这个时候,这些都不是重点了。
今天本来没有丹士朗上场表演,他不大高兴,就出来跟朋友们一起转转,只是没想到,出来被《唐璜》歌剧的音乐组曲所吸引,不过演奏特别拙劣特别幼稚,他们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的,没想到反而在这里看见了安梅梅。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丹士朗欣喜若狂,立刻就跟安梅梅攀谈起来。
本来两个人相谈甚欢,忽然之间插过来一个周楚,丹士朗劝走他几次,他都要凑上来,这样的人真是太不要脸!
这样一个看上去丝毫不懂艺术的人,竟然上来指责自己不会艺术,这不是搞笑吗?
所以丹士朗毫无顾忌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号,周围一下安静了下来。
就连陈桥也愣了一下。
弗莱堡巴洛克音乐团的歌剧《唐璜》今天就在场内上演,能够到国家大剧院演出的外国艺术团,怎么也是有一点逼格的,不管怎么说,一个在场外排练的少年音乐团肯定是比不上的。
要说这个丹士朗,肯定是有资格指点少年音乐团,并且鄙夷他们音乐糟糕的。
可对于一个几乎全部是由小孩子组成的音乐团,怎么能这样苛责?
而且看他们的带队老师还是个残疾人,这尼玛不是欺负人吗?
在场大多数的都是国人,这种时候难免胳膊肘朝里拐,妈的你是巴洛克的又怎么样?怎么能这样欺负咱们孩子?
“这人也太过分了吧?”
“什么巴洛克啊,我可没听说过!”
“眼高于顶的东西,有句话叫做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们算个球啊!”
“这句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啊!”
“仗势欺人!”
……
不过也有人觉得丹士朗很厉害,反对的声音也渐渐出来了。
“我怎么觉得是这个姓周的太管闲事?”
“刚刚好像是这个姓周的先动手的吧?”
“就是啊,他先动手的,这理由真是有够冠冕堂皇!”
“他又有什么本事怀疑人家巴洛克出来的小提琴手啊!”
“我呸,这也是个臭流氓啊!”
……
周楚听着,眼神沉了沉,明显开始不悦起来。
他看向丹士朗,丹士朗却终于镇定了起来,不过却很嚣张狂妄:“现在,我难道还没有资格吗?这一群人,有几个能跟我相比?我就是打扰你们又怎样!”
如果说前面是周楚理亏,或者说周楚还不是那么有道理,那么现在丹士朗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即便是原来对丹士朗抱有赞同意见的人也都不说话了,都觉得丹士朗这样未免有些太过分。
太嚣张了吧?
恃才傲物也不是这样玩儿的,太欺负人了!
巴洛克了不起啊!
我呸!
没一会儿,众人的风向又都变了,转而觉得这一位欺人太甚。
排练的地点本来就是陈桥选的,他们先来这里,排练得好好的,现在被人打扰了不说,眼看着上午都要结束,这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一群孩子即将参赛,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真的不能在这里浪费了。
拿着自己的小提琴,陈桥便准备转身,道:“赵东,组织着大家一起离开这里,我们换一个地方训练去。”
丹士朗瞧着陈桥的背影,不由得嗤笑一声:“你也是个拉小提琴的啊,既然你知道我是巴洛克的,早该有现在这样的觉悟,自己走了吧。”
“你说什么?!”
陈桥一下顿住,扭头来瞪着丹士朗。
丹士朗现在火气很大,还记恨着刚才周楚那一拳头,至于别人,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底。
看着陈桥那不服气又不甘心,甚至还带了几分屈辱的眼神,丹士朗轻蔑道:“不服气?你也想跟我比一比吗?我是个很斯文的人,不会像某些人一样粗鲁地动拳脚。一名优秀的艺术家,必须在自己的技术炉火纯青了之后,才能走上舞台,而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将你的艺术展现给大家。”
丹士朗的意思很明确:我认为你没有资格在这里演奏。
明晃晃的挑衅,但凡是男人便不可能不应战。
陈桥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即便是身有残疾,也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如今在业内也混出一些名气来,不过因为双腿不便,想要再往上走却是难上加难。
他终于忍不住了,咬牙道:“艺术是人人都可以追求的东西,只凭借你技巧又能取胜吗?”
“我不接受弱者的反驳。”
丹士朗直接回头看向了安梅梅,道:“安梅梅小姐,今天与您邂逅,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情,可是我没想到这些家伙像是臭虫一样缠着我们。今天我必须让他们领教领教,什么是真正的艺术。您是一位非常有鉴赏能力的高手,不知道能不能请您在这里作评判呢?”
安梅梅这会儿还坐在椅子上,她看了看场中的局势,又看了看周楚,似乎还有些拿不定主意。
周围的人一听说即将有比试有热闹,几乎立刻就跑了过来看戏,当然之前也有一些看完了歌剧回来的上流社会人员,以及结束歌剧演出之后的一些表演人员。
在安梅梅站起来说“可以”两个字的时候,立刻就有人说:“只有一个评委不大公平吧,我们也可以。”
周围人循声望去,走出来的竟然是